五皇子在諸位皇子中最為奇葩,明顯生於帝家,卻偏生愛好吃齋禮佛,十歲起便拜在國寺淨閒大師座下,嘉寧帝平生得了十幾個兒子,到現在安在的不過這麼四個,怕他一時想不開剃了和尚頭,便強即將其召回朝廷。不過想是這五皇子自小敬奉菩薩的原因,他性子通透純潔,從不扯謊話,且所想必言,從不委曲本身。
驕陽頂在頭上有些晃眼,韓越暗笑一句本身多事,回身出宮回府默背心經去了。
這個安樂寨寨主竟然敢提出這個前提,倒是個成心機的。
“趙卿,好好答話!”嘉寧帝沉下聲淡喝,龍目微瞪。
除卻一眾心機各彆的大臣,幾位皇子也起了看笑話的意義,被女匪賊以麵貌之美的讚言當著滿朝文武提親,太子此次的臉麵算是丟大了。
韓昭哼一聲,眉微揚,顯是冇聽到內心。
雖覺著禦座上的帝王皇威駭人,太子漫不經心投來的眼神也有些刺眼,趙副將還是拿出了在疆場上一往無前的精力,長吐一口氣,完成了稟告。
“陛下,任安樂有言,如果陛下不肯許太子妃位,她也可不入東宮,隻願陛下能在軍中為她備一軍職,讓她能以軍功…來換將來入主東宮的機遇。”
韓瑞乃宗子,卻非嫡出,母家也不高,本不得嘉寧帝看重,在諸皇子中身份最為難堪,幸虧這些年他對嘉寧帝忠孝皆厚,對太子韓燁極守臣禮,在朝堂多年功績甚重,遂是除了太子外最得朝臣恭敬的王爺,三年前更是被嘉寧帝加封沐王。
“陛下…”被忽視很久的趙副將聽著不對勁,忽想起一事忘了稟告,忙不迭上前一步阻了言官的話,嘉寧帝被他俄然一怵,不悅道:“趙卿何事?”
隻是這般與明搶何異?公然是做慣了匪賊的女子,連嫁個夫婿也是一身匪習難改。
皇座上的帝王臉孔嚴肅,手落在禦座龍首上,向來鬆散的神情有些荒唐。
眾臣這麼一揣摩,頓覺安樂寨歸降之事十有八九是成了,齊刷刷朝青鬆普通溫潤的太子爺望去,掬了一把憐憫淚。
身著盔甲馳驅千裡的副將趙謹石半跪於朝堂上,巴巴朝殿上右首一瞧,風裡來火裡去曆經烽火數百次的威武男人一下子啞了聲,喏噎而又細聲細氣的回稟。
安樂寨對大靖而言,是個奇特又奇特的存在。三十年前,中原大亂,各諸侯世家混戰,北方韓家一統天下,安樂寨本是東南本地一處小邊角地兒,當時未入得太祖的眼,便被忽視儲存了下來,卻未想顛末幾十年強大,當年占山為王的幾百小匪賊到現在已有了三萬水軍的威勢,並在十幾年前自稱安樂寨,偏安一隅。
眾臣心底一格登,陛下啊,您想要人家勇猛善戰的三萬水軍就直說唄,偏生還冠冕堂皇的讓太子爺首肯,若不想被天下人斥責無君無父,太子東宮的一場喪事怕是免不了了。
朝日劃過晨光,懶懶落在殿外,巍峨的宮殿如平常般迎來了三日一次的早朝。
被嘉寧帝一喝,趙謹石一凜,渾厚的聲音在大殿中嗡嗡作響,輪著旋反響。
“哼,整天擺出個忠君樸重的臉,冇點骨子氣。”韓昭撇撇嘴,倒也不含混:“五哥,我約了人出宮玩耍,父皇若問起我,你便說我去了西郊大營,替我遮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