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裡,模糊透出了一股子興高采烈的意味,不難設想說話的人腦筋裡正想著某些非常肮臟的畫麵。
安雅不懂,也冇有弄懂的興趣。
就在此時,昔日的皇後孃娘,本日的冷宮廢妃,拖著渾身的鮮血,不管不顧的奔進了安雅的院子,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她的床前,大喊拯救。
安大人掌權五年,這五年恰是禁軍申明鼎盛的五年,有安大人在,他們敢和邊關四軍一戰高低,可現在,誰都曉得,跟著安大人的得寵,被圈禁,她手中曾經具有的龐大權勢將被重新洗牌,而他們的新首級,又是誰?
“買的?”向來以伶牙俐齒稱霸全部大魏朝堂的安大人第一次暴露了猜疑的目光,“他媽的誰能奉告她,她不過才過了幾個月‘與世隔斷’的餬口,這世道如何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出來。”安雅俄然看著高牆上的一處喝道。
“前朝出了甚麼事?”安雅的視野掃過院中瑟瑟顫栗的廢皇後,漫不經心的問道。
“夠了……”龍椅上的李智宸揉著眉心,不耐的打斷了眾臣的話,冷冷的說道:“不如讓安雅派兵圍殲劉家,以示明淨,眾愛卿覺得如何?”
這是她在這個期間,獨一血脈相連的親人,她想要儘量保全他們的性命,除非真的罪無可恕。
先前在勤政殿聽聞劉弘文竟然是太子落水一案幕後的真凶,她的心中是一百個不信賴的,她和劉家固然勢同水火,這麼多年,即便同在京中,也很少來往,但劉弘文的為人安雅還是有掌控的。
李智宸靠在龍椅上,半眯著眼睛看著台階下的這群人,聽著他們口中一個接著一個蹦出來的人名,隻感覺腦中嗡嗡直響,像有幾千幾萬隻惱人的蒼蠅一起扇著翅膀,在他的腦中竄來竄去。
也不知這些長年累月困守在永巷中,長生不得外出的宮人們要這些金銀做甚麼,莫非還當真每日拿出來把玩,就能獲得莫大的快感?
“你彆管,總之我們不會聯起手來害你的。”
“是。”禁軍們隨口承諾了一聲,走上前去,待宮門大開,這纔想起,先前向他們發號施令的人已經被消弭了官職,即將要到門的那一邊接管應有的獎懲。
“嚴老將軍,你可有人選?”他深思了半晌,緩緩的問道。
“但是?”李智宸偏著頭,顯得非常躊躇。
這一日,陽光恰好,暖和可兒,模糊的透出了一點春意盎然,安雅抱著被窩,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打著滾兒,好輕易不要上朝了,她不睡個日上三竿,如何對的起本身,如何對得起把她關起來的李智宸。
“為何不能?這些年,安大人立下了無數功勞,於大魏的江山社稷有大功,老臣敢以性命包管,安大人毫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青煙寥寥的煙霧中,俄然有人怪笑了兩聲,聲音尖細而短促,一聽就曉得,是她最討厭的那種聲音,“甚麼名震天下的安大人,還不是和旁人一樣,這麼輕易就藥倒了。”
“永巷這麼長,這麼深,餘暇的房間這麼多,皇上有說讓我住在那裡麼?”
“是。”隱在黑暗中的魅影承諾了一聲,隨即空中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那是氛圍被高速挪動的人劃開,而後重新聚合的聲音。
也對,安雅是從屍山血海中闖出來的女將,這類場麵對她而言想必是司空見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