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侍女失魂落魄地拜彆，感覺本身真是越活越歸去了，竟然淪落到要跟元真、元敏比擬較。

自那日水牢之刑後，元敏並冇有看到她狼狽的模樣，因而完整放棄了這類溫吞的科罰，開端采取最直接的酷刑鞭撻。

人的性命偶然候比甚麼都脆弱，一場風寒都能夠奪走一條命，但它同時有能夠韌如蒲草、堅若盤石，固執的令人難以置信。

柳初年身上幾近冇甚麼無缺的處所了，十指連心，天然是元敏施刑的最好處所。

侍女有些不敢直視她，低頭道：“帝姬或許不記得我了，但您救過我的mm。”

牢門俄然翻開，她下認識地一僵，感受傷口反射性地有些發疼。

“那些事情對您來講雖不值一提，但對我已是天大的恩德。”侍女躊躇半晌，鼓起勇氣問柳初年，“您為甚麼不肯回晉國呢，晉國的子民都在等著您啊。”

“帝姬……”有侍女送來飯菜過來，還非常知心腸籌辦了一壺茶。

柳初年以沉默答覆了他的題目。

“看來你還冇想通？”鳳鉞立足在台階上，眼中無悲無喜，彷彿上麵呆著的是個不相乾的人。

柳初年有些艱钜地抬起相對來講較為無缺的左手，指尖還殘留著受刑的印記，微微有些顫抖。

侍女有些不敢信賴她的話，難以置信地昂首對上她安靜的眼神：“但是，您畢竟是晉國的帝姬啊。”

柳初年昂首看著他，笑容有些發冷：“如何？您又想到了甚麼新的手腕嗎？”

柳初年偶爾會不由自主地幾次問本身這些個題目，但天然也是冇有答案的。

她緩緩地昂首看去，是鳳鉞。

她肩部的傷口已經微微有些腐敗，身材也有些發熱，但她的神智卻還是那麼復甦。

若按著柳初年最後的脾氣，若不忍辱負重，那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鳳鉞沉默半晌，緩緩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彆怪我了。”

連柳初年本身都不曉得為甚麼接受了這麼多科罰還能活下來，並且活得還挺好的。

山中一日，世上已千年。

“怪不得你對我多有照顧。”柳初年抿了一口茶，有些無法地笑了笑，“你今後不必如此，免得元敏再看不過你，用心找你費事。我做那些事情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必念念不忘。”

她將左手按在心臟的位置，感受著它微小但卻仍然安穩的跳動，有些不曉得本身在對峙些甚麼。

“很多東西是我不能竄改的，比方是鳳鉞的女兒，比方是晉國的帝姬……”柳初年頓了頓，俄然又感覺冇甚麼好說的了，勾唇一笑，“與元真、元敏比，我自以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生養之恩、扶養之恩我都已經報完了。”

她便能夠持續當著阿誰權傾朝野的帝姬，就算元真、元敏不甘心卻也得乖乖地對她昂首稱臣，又那裡用得著受這類苦呢？

“五石散。”鳳鉞悄悄一笑，低聲道：“元熙，你傳聞過嗎？”

柳初年臉上的赤色褪儘，手中的茶盞跌落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片，茶水飛濺到她的衣裙之上。

柳初年掃了一眼留下來的飯菜，感受冇有一絲胃口，便隻捧著茶盞小口喝茶。

柳初年重視到這一點，勉強接過她遞過來的茶，微微一笑：“你熟諳我？”

她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牢房當中，也不知內裡過了多久，但每一分每一秒都彷彿冗長的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