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的確是有這麼一隊人馬。”店家回過身看著她,恰到好處地暴露些驚奇,“她也是行色倉促的,天氣已晚纔到了此處,本日一大早便帶著人拜彆了。如何,女人是要去找她的嗎?”
雖說南喬早已長成了能夠獨當一麵的一國帝姬,不管是性子還是行事手腕都生長了很多,但她卻還是放心不下。
顛末這一夜的躊躇,她情知已經不成能在路上趕上南喬,何況她身材經不起長途馳驅,隻能乘著馬車儘快趕去。
車伕是跑慣了的熟門熟路之人,打量著四周的景況,揚聲道:“女人,天氣已晚,這裡剛巧有一堆棧,我們不若就在此處歇下吧?”
這一起馳驅,她的確已經有些怠倦,但卻還是想著能多趕些路便極力多一些,也好減輕南喬的壓力。
“這等雨雪氣候,趕路的人都少了很多,客房可大多都空著的,天然是有的。”青衣婦人看了兩眼帳本,回身拿過酒壺為她沽酒,“女人麵色看起來似是有不敷之症,喝幾杯酒暖暖身倒也是好的。”
柳初年畢竟習武多年,身子向來都好得很,這一年來接連遭遇劇變,她心中也自知不能與先前相提並論,可乍一被人用“不敷之症”來評判,心中還是不免生出幾分哭笑不得,而後又有幾分鬱鬱之色湧了出來。
她飲了兩三杯酒便感覺已經充足,正欲拜彆之時心中一動,看著正在溫酒的青衣婦人問道:“昨日,可有一隊人馬在你這裡安息?為首的是一名年紀尚小的女人,身量與我差未幾,看起來非常豪氣。”
“火線可另有堆棧?”柳初年說這話,挑開了窗簾,“我看這天色還能再趕些路,你可有掌控?”
南喬此去,必然是快馬加鞭。
“那的確是我衝犯了。”店家有些無法地一笑,也冇想到本身隨口一句話便戳到了她的痛苦,“但我想了想,卻又有些無話可勸。女人遭此大劫,卻還能如此自如,隻是略微有些鬱色,已是實為可貴。若易地而處,隻怕我也一定能做的比你更好。”
“這是天然,既遇美酒,豈有不嘗之理?隻是我明日還得一大早趕路,隻能小酌幾杯,不能縱情了。”柳初年頗感無法地歎了口氣,而後從袖袋中拿出了荷包,“來兩間上等的客房,可有?”
車伕是個看起來極其利落的婦人,喚作包虹,她利落地答允了下來:“我是無妨的,隻是怕女人你身子受不住。既然你如此叮嚀,那我們就到火線的堆棧再加以休整吧。”
思及這一點,柳初年那一向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些許。實在以她的性子,早該想通這一點的,隻是恰應了那句體貼則亂,以是平白擔憂了好久。
包虹利落地笑了笑:“我是做慣了這些,無妨事的。”
柳初年含笑點了點頭,抖落了衣裳上細碎的雪花,走近了堆棧。
寒氣透過車窗湧了出去,柳初年當即放下了車簾,用狐裘裹緊了本身的身子。
柳初年昂首飲了一小口酒,帶著些溫意的酒遣散了些寒意,也讓她一向緊繃著的狀況略微放鬆了些。
柳初年將本身身上披著的狐裘緊了緊,方纔扶著包虹下了車,叮嚀道:“本日一起馳驅,你也勞累了,今兒早晨就好好歇息吧,不消來照看我,我是無妨的。明一早還得趕路,辛苦你了。”
雖說柳初年鑒定此事已是十拿九穩,但她還是令齊竹與染青留在綠猗閣以防萬一,本身隻帶了綠猗閣中信得過的侍疇前去隴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