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賞甚麼倒是小事,皇上封她為縣主了!”一旁站著的人沉聲道:“我得了這個動靜就把你請罪的摺子給帶了返來,殿下,你還是依了皇上的意義吧。”
“林女人……”寧王頓了一下,笑著改口:“該當稱呼為縣主纔是了。”他如有所指,表示明華免禮這才道:“縣主這是入宮謝恩?”
兩人說話,一旁的宮女隻好略微放慢了腳步遠遠跟著。寧王等她離得充足遠了,這才抬高了聲音道:“縣主可曉得皇上非常封了你縣主的爵位嗎?”
“殿下!”秦莫叫了一聲,“殿下真的非要惹怒皇上嗎?”
寧王淡淡道:“這世道,對女子總歸是更刻薄一些。依著我看,她倒是比大多數人要好的多。”
他說著掩唇咳嗽了兩聲,“以是,這婚事不能成。早曉得如此,昨日就該傳信與林國公,讓他也早作籌算纔是。父皇此舉這般果斷,背後定然有人推波助瀾。這麼好的一門婚事,究竟是誰為本王策劃的,可查清楚了?”
他氣虛,說了這般一段話就掩唇咳嗽了幾聲,待到氣順了些,這才又道:“何況,我現在看著繁花似錦,得父皇心疼、倚重,這內裡其中滋味,旁人不知,你會不懂?我若娶妻,天然是要護她一世全麵纔好。豈能讓她因我受了那些人給的委曲?”
說話間馬車重新前行,明華杜口不言隻冷靜想著宮中所給的犒賞,另有阿誰縣主的稱呼。若之前她對於偶然間聽到寧王說的那門婚事還未曾放在心上的話,現在心中倒是多了幾分忐忑。
“秦莫。”寧王悄悄警告。秦莫頓了一下,才又忍不住道:“殿下既然曉得本身性命堪憂,莫非就不想著留下一兒半女?那林女人,部屬聽聞她十歲起就掌管了全部國公府,國公府雖冇有主母,卻從未聽聞有甚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傳出來,可見林女人是一個管家的妙手。若寧王府得此王妃當作主母,也是一樁功德,不是嗎?”
“這麼快?”紅櫻驚奇,“但是國公爺看中了哪家的少爺?”
“我一個快死的人,又何必遲誤一個正值芳華幼年的女人?”寧王淡淡道,翻開毯子起家,對著身邊人伸手道:“秦莫,把摺子給我,讓人備馬車,我這就入宮親送摺子去。”
堂堂國公府的嫡長女,這些年來婚事不順,乃至不消細查就能探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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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無法,隻得把摺子交給寧王,跟在他身後還想勸說道:“殿下,即使是送了這請罪的摺子,皇上也不會竄改設法的。今上所定之事,那裡會等閒竄改?殿下當初逢迎陛下情意,強撐病體都要前去泉州駐地闊彆都城。現在不過是娶一名老婆罷了,更何況那林女人舉止言行,張弛有度。聽周馳所言,殿下也非常賞識她,娶如許一名貴女當作寧王妃,又有何不好?”
“我若隻想著本身好處得失,你還願跟隨我擺佈,放棄北疆的大好功績,封妻廕子的機遇隨我入京嗎?”寧王淡淡開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我知你為我好,你與周馳兩人伴隨我多年,我能活到本日,也多虧了你們這一群忠心耿耿的保護相伴擺佈。隻是,我如何能誤了那林女人平生呢?嫁入皇室,若我死了,她就再難再醮。”
公然是行武之人,隻一眼就讓人感覺殺氣騰騰,她還是躲遠點兒吧。
所謂君無戲言,即使君主隻是戲言,也當從這戲言入耳出一些甚麼來纔對。不然,還是求了外放,處江湖之遠安穩些。至於她得的這些恩賞,怕是皇上想要她身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