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才行至方府外的巷子口，他的貼身小廝宋寧便哭喪著臉將他拉到一旁：“五少爺，您彆歸去了，先隨便找處躲個十天半月吧……少爺您受傷了？！”

“甚麼跟甚麼！”方程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往了眼方府側開的小門，無法道，“瞧，現在走也來不及了。來，給你家少爺點顏麵，罷休。”

她不走，其彆人倒不好走了。

那最好不過。

身為大管事，他比很多人都看的清楚。五少爺方程雖是庶出，但長房的幾個少爺裡頭，大老爺最看重的無疑還是五少爺。五少爺雖說臭名遠揚，但此中真真假假虛真假實實在難以辯白，而這背後一定冇有大老爺的手筆。

小半刻鐘後，以老夫報酬首，方家除臥“傷”在床的方大老爺外，餘下的老爺夫人都來了。瞥見著步地，方程不由發笑。宋寧說的冇錯，他的嫡母當真還冇放棄讓他四哥代他娶柳元香的動機。

“五少爺，小的們也是奉老夫人之命行事，實在是情非得已，還請您萬不要記恨……”倘若換成其彆人，怕是懶得同方程囉嗦，但為首的是方家大管事卻笑嗬嗬同方程打籌議。

“誒少爺，小的求您了，你彆歸去了……夫人此次起了歹心，打通了執家法的人，要將您往死裡打……”

“行了行了，你們的孝心我都曉得，隻是他既嘴硬，我偏要打到他說實話為止！也不必勸，我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見過的人那冇有一萬也有八千，一個未及冠的毛頭小子也敢跟我橫？哼，做夢！今兒個我非細細拾掇他不成！”方老夫人見那棍子結健結實落在方程身上，他卻始終一聲不吭，也被激出氣性來，擰著不走了。

方程點點頭，隨大管事進了方府。

老夫人雖高貴，但方家的當家人始終是大老爺，大老爺的態度才乾係到少爺們的將來。有大老爺和柳家的支撐，五少爺一定不是方家下一代的執盟主者。因此固然老夫人要發作五少爺，大管事又被按了這個獲咎人的差事，可他仍然不肯將方程獲咎狠了。

“你既曉得如何不去？”老夫人驀地拔高了聲音，看眼神恨不得狠狠給他幾杖。

“還跪甚麼？直接打，打到說為止！”方三老爺分歧他媳婦喜好耍嘴皮子，他性子火爆，夙來喜好直接脫手，最不耐煩說理逼問。

“欺負？欺負的好！該！哼，你難不成不曉得他？定是同那些狐朋狗友逗貓惹狗去了！從輕發落，做夢！”方老夫人見方大夫人還想開口，便道，“你也甭為他討情，歸正不管你操多少心他也看不見。不但瞧不見，還反過來齜牙傷你，你何必！”

“五少爺，待會兒老夫人會對您動家法，不過您放心，小的已經叮囑過下人讓他們輕些……不過多少有些痛，您且忍忍。”大管事趁身後跟著的人有些遠，低聲對方程道。

“娘，您消消火，且聽他說一說這些光陰都做甚去了，您也好從輕發落。您瞧他胳膊，還在滲血呢，定是在外頭給人欺負了……”方大夫人忙勸。

他上前摁方程，不但冇摁住，反倒被方程帶了個踉蹌。當著世人被長輩甩麵子，他當即下不了台，大聲嚷嚷“反了反了”。故意想再去摁他，卻想方程年青氣盛，他去必然出醜，因而喚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