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指著遠處讓桐兒看。

桐兒聞言，不但冇有驚駭，反而換了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小丫頭膽量倒很大，不知為何也情願為之，摩拳擦掌道：“不怕！奴婢早就想這麼做了！”

這麼一說話，溫溫輕柔的模樣，倒真的像是個大師閨秀，隻是首輔家的蜜斯，這未免就太誇大了。

青城山上的猴子很多，常日裡也調皮，這裡的猴子和人相處的都不錯，特彆是鶴林寺那頭。因著常日裡來往的香客絡繹不斷，偶然候見了這些蹲在樹上戲耍的猴子，也會扔些花生糖果一類。夏季食品匱乏，猴子往香客手裡討食品更頻繁，春夏猴子們不缺食品，便也不打攪香客，各自玩樂。

彆說是首輔家蜜斯的貼身丫環，便是薑梨還是薛芳菲，在桐鄉做女人時候身邊的貼身丫環，也斷不會為幾個糕餅可惜，如果讓旁人看到這一幕，不知有多唏噓。薑梨伸手摸了摸桐兒的腦袋，笑道：“但是比起野果，猴子更喜好甘旨呀。”

張貨郎看著薑梨有些發楞。

“您買這麼多糕餅，吃不完是要壞掉的。”張貨郎忍不住提示道。

倒是桐兒，固然對薑梨的話不解，約莫從未違背過薑梨的號令，隻得按捺下心中焦心，等抱著一大抽屜的糕餅歸去時，惹得路過的灰衣尼姑不時地看向她，桐兒恐怕她們來搶，便將糕餅抱得更緊了些。

桐兒瞪大眼睛：“女人，這是為甚麼？奴婢不明白。”

桐兒聽完薑梨的一席叮嚀，俄然問：“女人做這些，是不是在為回京做籌算？”

薑梨看著她笑了：“你怕了？”

等歸去了那間發潮的屋子，桐兒把裝糕餅的籃屜放在桌上，關上門，終究忍不住問：“女人如何買了這麼多……這？”

桐兒依言去取了幾塊核桃糕過來。

桐兒不解，還是應了：“奴婢免得。”

一來二去，等猴子將薑梨手裡的吃的摸完後，薑梨對著這隻膽小的卷尾巴猴拍了鼓掌，表示本身也冇有了。猴子戀戀不捨的看了薑梨的手心一會兒，才翹著尾巴分開了。

固然有疑問，可張貨郎還要趕著去另一頭，他本覺得薑梨是說打趣話，並不會真的將錢全用來買糕餅，畢竟主仆兩在這裡的餬口，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毫不餘裕，淺顯富戶拿四十串銅板買糕餅天然無妨，但對於兩個穿都穿不暖的孩子來講，就不至公道了。

“隻是幾個糕餅罷了，”薑梨打斷她的話，“等歸去了，每日讓小廚房給你做，不必在乎這幾個。”

“很好。”薑梨點頭，“就從徹夜開端吧。”

“你去拿些糕餅來。”薑梨道。

“是猴子啊。”桐兒不解，“猴子有甚麼可看的？”

“這裡離鶴林寺有半個時候的路，”薑梨道：“我每日不得出庵堂大門，隻得你去。你每日亥時出門，子時便拿這些糕餅在鶴林寺寺後的林間喂猴子，一向喂到十九日，十九日的早晨，你便不消去了。”

桐兒沉默，提及回京，薑梨隻怕是內心比她更難過，桐兒不敢說惹薑梨悲傷的話。

他熟諳這兩個小女人，從幾年前就熟諳了，傳聞是大戶人家的蜜斯犯了錯被送到這庵堂裡的。隻是瞧著兩人的穿戴打扮，實在很難讓人信賴他們出高傲戶人家，那丫環還要活潑些，做蜜斯的卻動輒生機，張貨郎每次賣完東西就倉促走了，還是第一次瞧見薑梨這麼和顏悅色的對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