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秀園裡，下了朝的薑元柏眉頭微鎖，任由季淑然替他脫去外袍。

季淑然笑道：“老爺健忘了，老爺的貼身衣物，妾身向來不假手於人的。”

薑元柏固然身為當朝首輔，後院比起同僚來，也算清淨了很多。疇前葉珍珍還在的時候，隻要兩房薑老夫人送他的通房。厥後此中一名通房有了身子，被抬為妾室。以後葉珍珍病死，那位妾室又因為女兒的短命憂思過分早早去了。到季淑然進門後，薑家大房也隻要一名通房。

季淑然替薑元柏將外袍清算好，遞上一杯涼茶放到薑元柏手心，柔聲問道：“老爺如何愁眉不展的，是有苦衷？”

薑元柏想到這裡，不由頭疼。當初薑梨犯下大錯被逐入庵堂，一呆就是足足八年，恰好是發矇到學習的最好機會。現在時候已顛末端這麼久，薑梨在庵堂上必定冇有先生教她認字學習。

薑元柏順服母意，娶了葉珍珍。葉珍珍天真活潑，不食人間痛苦，固然不能為他分憂，但二人相處也算和諧。

畢竟薑元柏身為當朝首輔，朝中另有很多雙眼睛盯著薑元柏的一言一行，後院子嗣浩繁，也意味著人丁龐大，姬妾浩繁一定是功德。隻要大房有了一名男丁，其他的不貪也罷。

“妾身不辛苦，老爺纔是真辛苦。”季淑然道。

隻是，重新被整治過的芳菲苑，季淑然臨時是冇體例插手出去了。

聞言，季淑然鬆了口氣，笑道：“我當是甚麼事，原是如此。老爺也不必心急，世人固然崇尚才調，可對女子畢竟寬大一些。梨兒如本年紀不小，便是從現在開端學習，隻怕也學不了多少。不如請些琴棋書畫的夫子，每樣略加點撥，隻要能過得去便罷了，如許一來，今後梨兒談婚論嫁的時候，夫家也會高看她一眼。”

薑元柏有些感慨。他有兩個老婆，第一個老婆葉珍珍並非是他所選，而是薑老夫報酬他挑選的。他當時在朝中蒸蒸日上，朝中樹敵浩繁，薑老夫人以為他最好韜光隱晦，娶個孃家不那麼顯赫的女子為佳。葉家家財萬貫，門路疏浚，最為上佳，可又因為不是官家，不會招人嫉恨。

薑老夫人固然之前對薑元柏子嗣薄弱一事很有微詞，可薑梨八歲的時候推季淑然害季淑然小產，季淑然不但不計算還替薑梨討情，讓薑老夫人也對季淑然心存歉意。再厥後季淑然又有了薑丙吉，薑老夫人便甚麼話都不說了。

這幾日，薑府裡臨時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