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洪孝帝，剛好能夠更加深切民氣，讓北燕的百姓看得清楚，他是一名公道腐敗的帝王。

他終究不再穿華麗的衣裳，夜行衣看上去簡樸利落，卻因為他的臉又顯得不那麼淺顯起來。他走到最內裡一間屋子，那是一間茶坊，隻要一張矮桌，上麵連茶壺和茶杯都被收走了，甚麼也冇留下。

不是冇有見過意誌果斷之人，但流了這麼多血還不死，也實在令人驚奇。姬蘅看了此人一眼，略一思忖，道：“永寧公骨乾的，用心留他一條性命，漸漸折磨。”

趙軻道：“。…。大人，此人的腿怕是廢了。”

都是練武之人，趙軻一眼就看得出來，此人的兩條腿，怕是早就被人打斷了。又隔了太長時候，如何都不成能治好。便是救了出去，怕也不能在國公府當侍衛的。

上一次在桐鄉案中被讒諂入獄的縣丞薛懷遠，或者說曾經是北燕工部尚書的薛淩雲薛大人，一大早去了長安門，打石獅鳴冤鼓。

“哎？”趙軻有些奇特，姬蘅向來不是一個心腸仁善的人，更不成能甚麼路見不平拔刀互助。這私牢裡的人都是永寧公主的仇敵，和姬蘅半點乾係也冇有。本日來此，也不過是為了薑二蜜斯所托的，要找薑幼瑤。至於其彆人，不必說國公府的人冇有憐憫心，實在是因為這些人就算是救了歸去，多數也是廢人了。對於這些人來講，最好的擺脫是死去。

卻還冇有死？

文紀那頭已經找到了薑幼瑤，趙軻剛走過來，見姬蘅在一個陌生的犯人麵前停下腳步。趙軻問道：“大人，此人……？”

因為此案事關首要，倘若罪名建立，便是暗害官眷，皇子犯法與百姓同罪這句話，固然在大多數時候冇有效，但在痛打落水狗這裡，倒是非常好使的。永寧公主已經不再是公主了，沈玉容也不在是朝臣。洪孝帝當然不介懷將他們再“峻厲懲罰”一遍，民氣是個很奧妙的東西，百姓現在對永寧公主的叱罵和討厭，會自但是然的，流轉一部分到成王身上，對於成王將來的發難，也是非常倒黴。

趙軻倒吸一口冷氣。

永寧公主被貶為百姓的第五日，燕都城又出了一件大事。

趙軻和文紀領命。要在這麼多死人和半死之人裡找薑幼瑤，並不是一件輕易事。這裡統統人都黑乎乎，臭烘烘的，一時半會兒也真分不清。趙軻和文紀找人去了，姬蘅則在牢裡漸漸的走著。

燕都城因為薛懷遠的這一陣冤鼓方寸大亂之時，公主府也被人封了起來。夜裡封府的侍衛站在公主府門口打打盹，府裡的金銀財寶全都清算了，主子小廝也都被送走，這隻是一座空府。本來熱烈堂皇的公主府，瞬息之間人去樓空，未免令人唏噓。

“找找薑幼瑤。”姬蘅道：“如果是復甦的，撈出來丟到薑家門口，如果已經不復甦了，把司徒的藥喂她一顆，彆讓她死了。”

“歸去查查他的秘聞。”姬蘅說完，看向另一頭，文紀正從前麵過來，文紀道：“主子，薑幼瑤找到了，不過看模樣神智不清，臨時是不可的。照主子的叮嚀，給她餵了司徒女人的藥，幾日以內不必死了。”

趙軻和文紀對視一眼，順著房簷疾走，待到裡院時候，翻身躍下，落在院子的空中上。那邊，姬蘅早已站著等候他們。

四周的屋簷上另有一些黑衣人，都是國公府的人，等在此處策應。趙軻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