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宵欣喜點頭，父女二人又說了幾句無關緊急的話，帶領程宵前來的內侍漸漸退了出去。

柔妃脖間紫紅的指印……除了麵前的元寧帝另有誰能形成？

懷中綿軟的小身軀彷彿有著奇異安寧民氣的力量，元寧帝之前本就規複了明智，此時更沉穩下來。

元寧帝看起來表情非常好，暖和地讓阿綿走過來，還親身將她抱到案邊，一副親和的長輩模樣，“傳聞阿綿比來對書畫感興趣，常常讓宮女讀書給你聽？”

元寧帝點點頭，“朕這裡有更多都雅的畫，本日朕有空，來給你講些風趣的故事。”

七歲後皇子們每日都得去聽太傅們講課，非特彆節日非大病無休，三皇子隻得垂首，“那阿綿……”

內侍焦急地一拍額，“殿下，總之殿下快去看看吧。”

已過子時，柔福宮中倒是燈火透明，宮人們個個滿頭大汗，低頭斂息地快速行走。

阿綿微微點頭，她不敢掙紮，隻能小手抱上元寧帝的脖子彆過甚去，不再看他。

阿綿隻能愁悶地點頭。

麵前的幾壺酒都空了，這些並非平淡的果釀酒，而是實打實的陳年佳釀。但元寧帝感受本身現在除了有些醉不測，冇有任何其他的不適。

阿綿非常靈巧地被元寧帝抱著，半點這個春秋的孩子該有的哭鬨都冇有，像個被驚嚇到的小鵪鶉，讓人看了忍不住發笑。

在世人都未重視到的角落，鈴兒正躲在桌旁瑟瑟顫栗。她不明白為何元寧帝執意要找出泡那杯茶的人，她隻是在茶中略微放了些掃興的藥物罷了。柔妃久未承寵，她隻是想幫幫表姑，那藥傳聞另有助孕的結果。為何，為何就變成了現在如許呢？

元寧帝的心俄然軟了幾分，他朝阿綿招手，“阿綿過來，到朕這裡來。”

阿綿小眸子子滴溜溜看了圈四周，才緊抱住程宵脖子委曲起來。她並未像前幾次那般嚎啕大哭，而是悄無聲氣擠出幾滴眼淚，口齒不清道：“爹爹，阿綿要回家，阿綿怕。”

程宵接住她的小身子掂了掂，對勁地發明小女兒神采還是紅潤幼嫩，打趣道：“阿綿是不是在宮中待得都不想回家啦？”

這下阿綿也被吵醒了，想起之前模恍惚糊聽到的話，圓滾滾的身子忙坐起來，“三哥哥，阿綿也去。”

等程宵能將整件事從腦中串連起來時，他並未像阿綿設想的那樣大驚失容，而是微微歎了口氣。

他們在外間待了小半個時候，太醫抹了把汗出來稟報，“柔妃娘娘已經性命無礙，但受了些刺激恐怕要歇息些光陰才氣規複過來，比來幾天也最好少開口說話。”

冇了耐煩，元寧帝剛要叮嚀人將這群宮女拖出去，轉眼卻瞧見了呆愣愣站在寢殿口的阿綿。她彷彿被嚇著了，嬰兒肥的小臉慘白，平常老是一派天真的圓潤大眼也浸滿了淚水。

即便是公主皇子也少有和元寧帝如此靠近的，更彆說被他這般寵嬖地抱在懷裡講故事。一旁的內侍和宮女內心詫異的同時也在感慨這位程太常卿之女的受寵嬖程度，心中的嫉羨自是不必說。

此時柔福宮中宮女皆是一臉茫然，鈴兒那杯茶是私行放疇昔的，誰也不知是她的手腳，以是隻能硬生生接受元寧帝肝火。

柔妃並非突生惡疾，而是被陛下所傷？按理來講陛下底子不必諱飾究竟，他是帝王，隨便找個來由說是懲辦就是，但他卻非常謹慎地用這類啟事製止彆人看望，莫非…是陛下又病發而傷了柔妃，而那傷凡人一看就能曉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