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話動搖了她的心,可她心底的迷惑就像是一群蟻蟲在啃噬她一樣難受、疼痛,如果她不問,她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她聽著天子一遍遍的低喊,內心早已熱淚橫流,本來他還是愛她的。
“今後不要提她,她當年視我如草芥,現在,我也不想與她扯上乾係。”
她在想甚麼?是為了夜裡的事傷神嗎?昨夜裡究竟生了麼甚麼?天子望著雕塑普通的她,猶生顧恤,那本不該是她接受的,可他,恰好……還是傷害了她。天子的心像是被極細的芒刺猛地紮了一下,那種鋒利的痛苦滑過心尖。他想擁她在懷,可那雙肩頭像是墜了千斤般抬不起,手指微微痙攣,他的勇氣去了那裡了?
是啊!這如何能夠?
又是很長時候,張雨霞開了口,她說的話很輕,但卻不膽怯,她迎視著天子幽深的目光,神采透出少有的果斷,“我隻想曉得,太後是否還在人間?”
張雨霞坐在窗前,望著窗外明晃晃的日頭,腦筋裡一片渾噩,明天早晨的那一幕幕究竟是不是夢境,她本身都胡塗了。 那樣的景象時而恍惚,時而清楚,似真又似幻,彷彿是不成解釋的。
天子的心緊了緊,背部生硬,他彷彿明白她為何而難以開口,天子輕咳了聲,道,“雨霞,是不是現在也有了坦白的苦衷了?”
是皇上的聲音,很好聽,像是動聽的琴聲悠悠彈進心上,化解了生命的騷動憂愁。
“雨霞。 ”他輕喚她,聲音低低的,柔情萬分。
天子輕移腳步,杵在她的身後很久,她都未曾覺。
張雨霞躊躇了一會兒,她感覺應當讓天子曉得,她內心漸漸硬起來,畢竟,信賴也是建立在坦白之上纔是。她秋水剪憧,波瀾不起,“昨兒夜裡,太厥後過,她說了很多。”
張雨霞的目光上移,逗留在天子深沉的臉上,天子本是那樣重的心機,又豈是她所能猜度得透,張雨霞歎口氣,“我也曾覺得那隻是夢罷了,但是,那樣的言辭鑿鑿,底子不容置疑,又如何解釋?”
她覺得,他已經不屬於她了,本來,本來是她多心了,竟然思疑有他。
“但是,再如何說,也是有了她,纔會有了皇上,這點皇上不能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