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了我?”吳氏滿含怨毒的低低話語聲才落,厚重的棉簾外便有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
她隻是盯著溫德仁又道:“有一樣東西要你認一認。”
哪怕已是三朝,老國公在薑國的職位也未曾有分毫衰減。
溫含玉不但冇有鬆開他的手腕,反是將他的手腕抓得更緊。
她冇有父親,但她曉得父親應當是甚麼樣兒,她在履行任務的路上見到過。
她眸中如鷹普通的鋒利就彷彿祖父眼中的那般!
太祖天子曾下過聖旨,建國大將軍溫懷義功勞卓著,封為定國公,其子孫可世襲其爵位,位同皇室子孫,世代享帝王家繁華。
“淑嫻。”溫德仁站在吳氏身邊,他的眼中有著忐忑與不安,“祖父他……”
“父親?”溫含玉緊緊捏著溫德仁的手腕,皺著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像看一個陌生人似的看著他,毫無豪情,“你配?”
溫含玉說著,從懷間拿出一支精美的小瓶,用拇指彈開瓶蓋後將瓶中裝著的粉末倒進了一旁燃得正旺的炭盆裡。
吳氏冇有理睬溫德仁,她還是看著溫如初,沉著聲道:“過了徹夜啊,再冇人給溫含玉阿誰醜惡的蠢東西撐腰,屆時娘將她剁了來給你和明珠報仇!”
若非他前段光陰不經意聽到祖父與紫蘇說的話,他底子就不曉得祖父竟是早有籌算身後將國公爵位傳給溫含玉而不是傳給他!
或是說,不敢動。
她的毒針快,青葵的行動更快!
溫德仁的神采驀地一變。
然,此時掐扼著她脖子的不是溫含玉,而是青葵。
倘若溫家已無人,唯溫含玉一人活著,老國公將國公之位傳給她無可厚非,但現在溫德仁這個孫子好端端地活著,老國公卻還是籌算將國公之位傳給溫含玉,這如何能不讓溫德仁更加討厭溫含玉?
看著溫含玉的眼睛,這一刹時,溫德仁感覺她的眼睛不但生得像極她的母親,更像他的祖父。
但他的巴掌底子摑不出去,因為他揚起的手腕已被溫含玉擒住。
一樣的招式竟想在她身上用兩次!?那也要看她手裡的毒針答不承諾!
溫含玉仍舊對地上的吳氏視而不見,對她的慘叫聽而不聞。
生生將她的指骨踩斷!
而對溫含玉這個女兒,溫德仁心中的那股子對亡妻的討厭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國公爵位本不當傳,太祖天子為與他一起出世入死打下薑國江山的老國公破此一例,現在老國公卻想再破爵位世襲傳男不傳女這一先例,大有將國公之位傳給溫含玉的籌算!
說到溫含玉,吳氏的眼裡除了惡毒便是凶光,對溫含玉,她是恨不得剝其皮飲其血。
但――
天曉得當夜他在揭開她蓋頭看到她的麵龐時有多震驚有多作嘔!
祖父迫他娶她為妻,不管他情願與否,祖父為了不負彆人拜托,竟讓他娶了月小滿阿誰醜惡的女人!
像摔一個破碗似的,輕而易舉!
青葵脫手狠重,不但砸掉了吳氏的門牙,也砸斷了她的鼻梁,濺得地上儘是血,即便如此,她也連一絲喘氣的機遇都不給吳氏,但見她一個抬腳便踩住了吳氏的腦袋,將她整張臉壓在地上!
但是麵前的這個“父親”,不是她見過的模樣。
十指連心,指骨碎裂,如何能不疼?
被青葵這麼一摔一踩,吳氏腦筋直嗡嗡作響,頓時冇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