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能再多辛苦你些了。”喬越眉心蹙得愈緊了些，稍後又漸漸舒開，安靜道，“你先去歇著吧，我再刻一會兒也歇下了。”

見喬越冇有再詰問下去，十六頓時舒了一口氣，回道：“回主子，還冇有找著人，都說今冬太冷，去往塞遠的路太難走，冇人情願去。”

他又在刻靈牌，他的手並不矯捷。

“恰是如此！”十六倉猝跟嘴。

“另有塞遠那兒，可找著人去了？”喬越冇有再持續問與阿開府上有關的事情。

“代價出得高些也找不著人麼？”喬越又問，話裡有些焦急。

他坐在窗邊，窗戶半開，油燈在他身邊，他手上裹著棉紗，可他右手卻拿著刀子，正往左手拿著的黑漆木牌刻字。

“捎去了，前兩日有車隊往徐縣去，部屬已讓人幫捎去了。”十六回道，一點不敢有慢。

“無妨。”喬越隻是抬開端往窗外方向看了看，又低下頭持續刻手中的靈牌。

他如何又不謹慎提到了阿開大哥，主子現在是最聽不得提到阿開大哥的事的，便是名字都聽不得。

屋子裡不燃炭火對主子而言這天本就冷得難過，如果再不穿得和緩些的話，主子的身子底子就捱不住。

“如何了主子？”看著俄然發怔的喬越，十六不免焦急，“主子但是感覺身子哪兒不舒暢？還是腿又疼了？”

十六這般急於解釋是為了喬越彆胡思亂想，誰知他說完話後喬越的神采卻變得丟臉，十六發明本身說錯話時已晚，他有些想要抽本身幾個嘴巴子。

“嫂子生了？”喬越微微蹙起眉，“何時生的？為何未曾聽你與我說過？”

“辛苦你了。”喬越有些慚愧，“這些本當我本身去做的。”

“想必是送到了的，大抵這兩日商隊的人就會回到都城了，屆時部屬去問好了再奉告主子。”

雪停了會兒，入夜後又下了起來，細精密密，很快便在地上覆上一層烏黑。

十六看的確冇甚麼不舒暢模樣的喬越，這才放下心來，又問道：“那主子可要安息了？部屬扶你到床上去。”

“主子如何還不睡？”十六見喬越身上隻著一件薄薄的笠衫，從速拿了棉袍來給他披上，焦急且體貼道，“主子你如何又忘了披衣？這天太冷了，會凍傷的。”

十六冇有動，他隻是緊緊皺起了眉，嘗試勸喬越道：“主子，你這兩日已經刻好一塊靈牌了，明日再刻你手上這塊也不遲，寧堂那兒也不急於這一夜不是？”

待他沉著下來時他抬開端靠著椅後背對著緊閉的窗戶發怔，怔了很久，才見著他抬起手摸索著想要將被十六合上的窗戶翻開，但他的手才碰上窗欞卻收了返來。

“都問過了，都不肯意去。”十六搖點頭，一臉難堪，“部屬明日再出去問問看。”

“去過了，阿開大哥府上還、還好。”固然喬越現在雙眼看不清事物，可回他這題目時十六的眼神還是不由自主地閃躲。

隻見喬越不由自主地將手中的刀子抓得緊緊，雙手模糊輕顫，眼瞼低低垂下，明顯是被觸到了心底的傷疤。

“冇甚麼。”喬越悄悄搖了點頭，“不必擔憂。”

在關上門後他終是忍不住籲了一口大氣，這時也纔敢抬起手來擦掉額上的汗。

“錢大嫂那兒部屬也已經安排過了，小虎子還在書院學書，書院先生待人馴良，主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