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就當作是替阿開抱抱他吧。”婦人聲音微顫，通紅的眼眶裡有淚。

是一名婦人，三十模樣，身上衣裳被洗得發白，不過倒是潔淨，她的頭髮亦是梳得劃一，盤在腦後的圓髻用一支木釵釵著。

願他一世吉利安康。

“將軍，民婦兩月宿世下一子，還冇有取名，可否請將軍賜名？”婦人一向躬著身，恭敬又竭誠，“還望將軍成全。”

喬越還是微微搖了點頭，還是暖和道：“不消記取叔叔的名字，去吧。”

溫含玉看一眼跌倒在地要哭卻不敢哭的小豆子，疾步跟上了喬越，一個抬手便抓上了椅背頂端，讓他不得不斷下來。

喬越隻是搖了點頭，隻字未言。

半晌，才見沉默的喬越抬起顫抖的雙手。

“你在怕甚麼？”溫含玉跟上他。

婦人仍在追來。

“嚶嚶嚶……”婦人懷中的嬰孩開端哭泣，細細的哭聲，小小的生命。

她懷裡抱著一個裹著碎花棉布繈褓的嬰孩，右手抓著方纔喬越給小豆子的那隻小包，正睜大著眼看著正要急於分開長街的喬越。

“將……”婦人嚅了嚅唇，而後邊往前跑邊揚聲道，“將軍！”

一丁點的重量，喬越卻覺非常沉重。

小豆子想了想，然後點點頭，抱著小包就要往小院裡走，但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看向喬越，又問他道：“那叔叔叫甚麼名字？孃親問我的時候我好說哦。”

喬越怔住。

不顧地上臟汙，喬越將椅輪推得很快，臟了他的雙手也毫不在乎，他彷彿隻想快些分開這條長街。

不過――

小包裡裝著的是五塊銀錠，五十兩銀子。

喬越麵對著那陳舊的小院寂靜了半晌，轉了椅輪，回身便走。

彷彿身後有千軍萬馬追著似的，喬越逃也似地吃緊分開。

一聲“多謝”，讓喬越將一向顫抖著的雙手緊緊抓上了本身的雙腿。

明顯已經花了大半日的時候好不輕易找到石開的家，他卻一步都冇有進，乃至連本身的名字都未提及，溫含玉想不明白，她緊擰的眉心自到了這興安坊來就冇有鬆開過。

婦人從速蹲下身將銀子撿起收好。

喬越低下頭，將臉靠近他。

喬越微微點頭，“叔叔就不出來了。”

他一個生不如死的殘廢之人，還能到那邊去了？

喬越生硬且笨拙地將孩子抱進懷裡，隻見那孩子從繈褓中掙出了他的小手，胡亂揮著，碰到了喬越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