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定很傷人。”嚴筠輕聲道。

世人聽了範安陽這話都點頭附和。

方奶孃疼不疼杜雲啟？答案是必定的。但人家不與大少奶奶爭，不待大少爺開口就以養老為由請辭，杜雲啟新婚燕爾，麵對老婆的要求自是不好回絕的，但麵對老奶孃，他也開不了口，方奶孃主動讓賢，令杜雲啟心生慚愧之餘，便是想方設法的補助方家。

他都能設想杜相會如何反應，揚眉反問他，“都說長嫂如母，我倒要就教高大人，貴孫女這長嫂是如何當的？”

嚴筠捧著茶暖手，“高大夫人與婆婆鬥，礙於孝道留下小女兒，她婆婆留下小孫女，莫非真能把她養廢了？可老太君和丈夫、兒子媳婦全都防著她，你想想看，你會如何想？”

當然，如範安陽如許未及笄就出閣的，隻是少數。

高貴書如何不知。隻是他能管到杜相府上去嗎？人家孫子不樂意跟長嫂住一起，要搬出去住，安閒。他能跑到杜相麵前反對，說此舉會影響他高家女的名聲？

當然，也冇少數落杜雲尋冇出息，竟然被個下人欺到頭上來！

以是說方奶孃聰明。她求杜雲啟讓她兒子持續跟在他身邊服侍，也好讓她放心，杜雲啟感唸白叟家為本身著想。卻還不忘將奶兄留著照顧本身，對奶兄自要比旁人寵遇三分。

“可這旁人不是彆人，是她的夫婿耶！”範安嶽叫道。

說不幾句話，便各自回房看人清算箱籠。

卻說京裡杜大少奶奶的孃家，本來聽聞杜大少奶奶頭胎產女，高貴書等人略感絕望，不過這孩子在閨閣中身子骨就好。甚少聽聞她病，反觀尚書夫人跟前的幾個孫女。倒是三天兩端的抱病不去上學，高貴書感覺老妻教養孫女不如他老母用心頗覺絕望。

高二夫人氣惱不已，但因是公爹發話，天然隻能照辦，高三夫人倒是個明理的。

墨香這才悄悄與範安陽咬耳朵，“當年杜相若冇看中杜大少奶奶就好了！進菀蜜斯與您要好，若能成妯娌……”

現在這個孫女一家要回京了。她那小叔要結婚，想到那門婚事。高貴書實在不明白，杜相千挑萬選才挑中自家孫女為長孫媳，然後挑了個宮裡太醫都說是傻子的丫頭當次孫媳，這是個甚麼樣的標準啊？

杜雲啟說不定連她是何人，都不曉得呢！

主仆兩個同聲長歎。未幾時丁香她們就已經收攏好了，範安柏也遣了管事過來相請，範安陽便在墨香幾個服侍下，上了馬車拜彆。

待劉奶孃貪墨還苛扣孫女小叔子用度的事傳回京，高貴書除了惱劉奶孃，也氣孫女如何會傻到放縱下人欺負小叔子。她隻生女兒腳根還冇站穩哪！並且她那小叔還冇結婚，又不是在京裡，她縱著下人這麼橫著來是要乾麼？

“你哥方纔必定在想杜相的目光不好。”

見丈夫憤恚難平，她先給丈夫一杯熱茶，然後漸漸與他分辯，“父親這也是為了明川她們姐妹幾個的名聲著想，固然大丫頭已經嫁出去了，但是她在婆家的作為，不止影響我們高家的名聲，受影響最大的，還是明川她們姐妹幾個，老爺您彆忘了，明川本年底就要及笄。”

“在退隱前趕上這事，總好過退隱後才遇著得好。”範安柏盯著弟弟，“你也學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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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嚴筠雖憐憫杜大少奶奶，但杜大少奶奶若要難堪範安陽，嚴筠護的不會是杜大少奶奶一樣，高貴書夫人身邊有好幾個孫女，一個個靈巧聽話惹人疼，又豈會在乎杜大少奶奶這個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