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楚琪如點頭,用心寫字,待她把描紅寫完,方皇後一一評點每個字的優缺之處,三公主忍不住嘟起小嘴,“人家寫得很辛苦,母後您儘挑人弊端,都不說人家好的。”

皇後噙著笑,遇事光哭泣除了舒解情感,並無好處,找到仇敵的缺點狠狠的反擊歸去,令對方焦頭爛額疲於對付,得空再找本身費事,纔是上策。

“是了,本宮想起來了,那天範太傅把小孫子綁進宮請罪,那小傢夥倒是個硬氣的,隻一個勁兒請皇上懲罰,倒是絕口未提為何脫手打人。”

“是。奴婢問過太醫,都說範家小娘子隻怕很難複原。”田姑姑不堪唏噓的道。

嚴姑姑連宣稱是,又說了太後所出的兩位長公主的事,總算讓太後把楊家那一攤事丟到腦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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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還是不歡暢,皇後身邊的女官田姑姑笑著安撫她,逗弄很久才把人轟笑,方皇後讓宮女婢候公主去吃點心,打發走女兒,皇後纔對田姑姑說:“養孩子真是累人！幸虧有你幫著哄她。”

田姑姑斜坐在錦杌上,“這滿是富陽侯家的人作怪,也是範家小娘子福薄,如果娘娘相中給我們殿下的女人,天然個個都是福澤深厚的,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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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皇後頜首,沉吟半晌,皺著眉頭問田姑姑:“本宮記得皇上改立富陽侯世子的前一天,富陽侯與世子也進宮陛見?”

“光說你好的,卻不提示你寫不好的,那是害你,不是疼你。”

“範老頭那老不死的,當初若不是他帶頭,先帝如何會給皇上訂了方氏為後！”楊太後想到當年的策畫被人挑翻就來氣,固然楊妃還是進了宮,但是上頭有個皇後壓著,就算她給侄女撐腰,還是不免要低人一頭。

“哭夠了冇?你進宮來,就是來哭給本宮看的?”太後看嫂子拿長媳冇轍,不由開口打斷魏氏的嚶嚶低泣,太後開口,魏氏就算有再多委曲,也隻得收了淚,更何況丈夫丟了世子之位,身上並無官職勳位,她也冇了誥命,本日得以進宮還是婆母托了楊妃,請太後懿旨召見她。

方皇後嘴角含笑,“範太傅這一手使得高超,楊家告禦狀,反讓皇上問罪,那範家冇事?”

“真好,如果懷遙也能跟去就好了！”

方皇後歎了口氣,“原想著範太傅家的孩子好,偏讓蘭妃先相中,誰知那孩子冇福分……”方皇後讓田姑姑坐在身邊的錦杌。“本宮就算看中那家的女人,也不敢開口了。”

女官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提示太後,當初楊家十一郎說要去整範家小郎君時,她白叟家但是鼓掌喝采,還幫著籌劃、給人手,乃至還讓親信去安設那些人,天子大怒要嚴懲,她除了壓下這事,還把那些人交出去擔罪。

“鬱結於心,太醫開了方劑,請蘭妃娘娘千萬彆多想。”

“你說的是。”太後招手讓她到跟前來,“昔日少見你進宮,本日一見,公然是個聰明的,怪不得你婆婆總說你好。”

天子大怒,太後固然強壓下去,但畢竟不是親生兒子,她雖是先帝的繼後,但是麵對元後嫡子,心底老是有些虛,因為當年,當年……楊太後緊握住拳頭把那翻湧上來的舊事強按下去,不該去想的事,就不該翻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