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丫環們相互互換了眼神,對主子姐妹間的牴觸不置一詞,倒是嫣秀有些擔憂的看了範安菊一眼。
範安陽這廂,倒是冷眼看著範安蘭和嫣翠一唱一合,“……六mm真是太客氣了!姐姐怎好要了外祖母送你的這套頭麵呢?”
誰說當主子就納福?
“甚麼東西啊?”範安陽被扯得左搖右擺,嫣翠怔怔的看著六女人,然後轉頭看著炕上鋪的被褥、迎枕亂成一團,卻涓滴不見被那些金飾的蹤跡。
“三女人您再要推讓,可就寒了我家女人一片誠懇哪!六女人當您是親姐妹,才把這麼貴重的禮送您當生辰賀禮的……”
真是的,明知她每天都會來,如何還不起來相迎?範安蘭脾氣見長,之前還會玩弄反擊她的範安陽,打那場不測以後,就呆呆傻傻的,任人欺負也不還手,她早相中了進京時,丁老夫人送範安陽的一套纏絲白玉芙蓉花頭麵,另有祖父給的見麵禮,一套文房四寶,祖父是當朝太傅,給孫輩的禮雖都一樣是文房四寶,可層次不同不是一兩階。
“您放心,太夫人如果曉得六女人待姐妹親和,隻會歡暢她懂事風雅的。”
真是應了那句話,許願需謹慎!
範安陽茫然反問:“賀禮?”
她謹慎翼翼的伸手在靠窗的炕桌摸索著,翻開一個抽屜後,按到屜板上方的一個長方形小崛起物,她悄悄按下,喀答一聲,躲藏在大炕與炕桌間的暗格回聲開啟,她悄眼看了下,把身邊的迎枕、被褥拉過來袒護住,細心的打量半晌,確認不會被人發明後,才躺回原位閉上眼。
不一會兒工夫,嫣翠端著剔紅托盤走過來,範安蘭就坐在炕上讓她放在身前的高幾上,托盤上珠光燦燦,恰是範家進京路過範夫人孃家時,範夫人孃親丁氏太夫人送給外孫女的金飾,另有幾款式樣較老氣的金簪和步搖,範安菊見狀駭怪的張大了小嘴,這上頭雖以丁太夫人送的最寶貴,但其他幾樣無一不是嫡母收藏的寶貝。
不過這幾個月下來,範安蘭的膽量是越來越大,明天吵著要看祖母留給她的那些寶貝,除此以外,她還相中了外祖母給她的一副頭麵,她臉皮可厚了,不給都不可!
誰知世人把六女人壓在炕上後,才發明那些金飾不見了,世人一怔,範安蘭撲過來,撕扯詰問著:“東西呢?那些東西呢?”
這兩小我說話間,就此決定這套頭麵成了範安陽送範安蘭十一歲生辰的賀禮了!
範安菊語氣微小的勸道:“三mm夠了!六mm服了藥本來就該多歇息的,我們每天來鬨她,令她不得安息已是不當,如果被母親曉得了……”
範安蘭見長姐閉嘴,鄙睨一眼,隨即掉頭又去推範安陽,範安陽的三個大丫環就圍在床邊,嫣紅和嫣翠冷眼看著,嫣秀上前勸道,“三女人,太醫說過了,六女人要睡就讓她睡,彆去吵她。”
她娘說祖父給嫡出孫輩們的那套文房四寶,少說也在百兩高低,而她和哥哥拿到的不過平常,頂多在十兩高低,範安蘭甚為不平,憑甚麼嫡出的獲得的禮就比較好?
範安陽甫從暖和被窩出來,單衣薄弱,立時就打了個噴嚏,範安菊忙道:“嫣翠你們還不快服侍六女人著裝?”嫣翠這纔拿起炕上的繡花小襖給範安陽穿上,嫣秀擰了溫帕子給她擦臉,嫣紅則給她梳頭,範安蘭坐在一旁不耐煩的看著她著裝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