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了?”他語氣淡淡道,似是偶然之問。
縫傷口對他而言實在並不困難,他隨煊王出征的時候軍隊裡的傷員都是他救治的,他嘗試過好幾次這類體例,並且顧青山背後的那條長長的的刀傷就是他縫合的。顧青山笑他技藝不精,留下的疤痕像蜈蚣一樣丟臉,殊不知若非白寧,他早已戰死疆場。白寧也給過他祛疤藥膏,被回絕了。顧青山說丟臉就丟臉吧,他一大老爺們身上冇疤才說不過。
靖辭雪沉默了會,溫馨地點頭。
這邊白寧在燈下用心分歧地捏著一枚藐小銀針縫合傷口,額頭充滿一顆顆豆大的汗珠。臨時調派過來幫手的宮女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還要時不時拿布給他擦汗。
禦駕駕臨竹園時,竹園燈火透明。
“靖辭雪,朕不想跟你窮究你與煊王的事,但你要清楚一件事,你,是我斕瓴國的皇後。”
“你是神醫,又不是神棍。”素珊衰弱地笑了笑。
靖辭雪抿唇沉默。
是啊,看到素珊受傷刻苦,她的心是一顫一顫地疼。
靖辭雪不動了,他的指還是落到她臉上,輕撫,那觸感比以往更細光光滑。祁詺承望著那雙茫然無聚的眼眸,俄然眉峰一攏,指尖微頓,收回。
說著,雙手遞上藥單。
忽而唇角一勾,嘲笑道:“朕還覺得你靖家人都是偶然之人。你奉告朕,心疼是甚麼感受?”
他想掐死這個女人。心念一動,手已揚起,卻驀地頓住,然後伸到靖辭雪髮髻後,捏住羊脂雪梅簪悄悄一抽,任青絲如瀑瀉下。
亓官懿走後不久,他命曹公公暗裡送去一盒禦用金瘡藥。曹公公辦好後返來,他仍然滿臉陰雲密佈。
“外臣白寧恭請皇上皇後聖安。”他躬身施禮,未等恩赦,又說,“外臣懇請皇上賜藥救素珊女人性命。”
“多謝皇上。”煊王拱手稱謝。
返來後,祁詺承揮手斥一一眾宮婢寺人,包含曹公公,偌大一屋子獨留下他與靖辭雪兩兩相對。
“既然不怕,為何要躲?”
亓官懿作為羽林軍統領,賣力宮闈安然事件,出這事他必須負首要任務。冇等祁詺承開口,便誌願領了三十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