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哪兒？”方婷終究醒來，入眼是陌生的處所，外邊還站著兩個關照一樣的人，隻穿戴奇特的無袖褂子，袒胸露臂，皮膚烏黑，手裡還各拿著一把鋼刀，神情凶惡。她那裡見過這類場麵，當即嚇得神采發白。乞助地望向素珊，泫然欲泣。

方婷也不是個笨的人，天然明白這番安排和變動的企圖。她想，或許皇後真的助她報仇雪恥，將惡人繩之以法。窗外的夜空繁星裝點，她望著望著，留下淚來。

車廂裡的人一陣東倒西歪，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外邊兵器出鞘的聲音，然後是人體墜地的一聲“撲通”。

或許是隔音太差，素珊耳背地聽到杯盤破裂的聲響，接著一陣鼓譟，竟是山賊們起了內鬨。

六子見主子神情凝重，看了看一旁悲慼的方婷，模糊明白和她有關，遂不敢遊移，道了聲“是”，當即下山。

素珊沉默，“彆怕”兩個字如鯁在喉。她又何嘗碰到過這類事？

這是她們留在萬福山上的最後一晚。

“素珊女人，你曉得麼？我總感受，姐姐就在我身邊。”她幽幽喟歎。

第三日夜晚，靖辭雪再次走出山洞，朝素珊點了點頭，以示安撫。阿誰木匣被她持續沉在池底。

素珊冇接話。此時，她想的是，看方婷對“孟岩昔”三字全然無知的模樣，想必方華並未將本身與孟岩昔之間的愛恨糾葛奉告家人。

“孟。岩。昔。”

素珊眼中的堅狠讓他一怔。

孟岩昔無言地望動手背上的一圈血齒印，望了會兒，把手縮進袖內，看向素珊：“這是第二次！”他可貴腔調有些重。

寺裡和尚皆要夙起做早課，靖辭雪向釋空方丈此行後，便下山了。彼時天氣灰濛，待達到山腳時，天涯的那顆啟明星剛好淡去光輝。

笑罷，他回身朝靖辭雪靠近：“皇後孃娘當初妙手腕，見招拆招，步步攻心，不但保住住後位，還接連打壓了川王和麗嬪。獵奇我為甚麼會在這麼？”他側目看了素珊一眼。

“是！”

經曆了那麼多事，素珊早已看淡存亡拜彆，可一想到三日來六子的伴隨，另有六子憨傻的模樣，她內心止不住一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