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詺承不為所動,冷酷地望著院中,日光暴虐,樹影重重。很久,他才輕聲道:“以是,朕隻能恨她。怪隻怪她是靖家的女兒!”
聞言,他眼中的淡然微微有些鬆動。
“臣不敢妄議。”
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老太醫落筆敏捷,很快便寫好了,交給亓官懿卻有些遊移:“這幾味藥多是珍品,在國庫中供著,需得有聖諭方能提取。皇上……他現下如何?”
亓官懿拱手哈腰道:“日前,皇上曾命臣去取鳳血交於白老太醫研製解藥,想必皇上是存了救人之心。”
“有。”老太醫點頭,焦心的神采不減,“隻是來回一趟,怕是時候不敷呐!”
宮女寺人們見皇上出來神采不善,而跪送聖駕的洛貴妃竟滿臉淚珠,一時候,世民氣中惶惑。但是,祁詺承返來後就伏案批閱奏摺,麵色清冷如常,但房中的氛圍極其壓抑。
祁詺承揚眼看他,眸光看似溫馨地落在他身上,實則是細細地打量。
“亓官!”他睜眼,有些無法地看了亓官懿一眼。
洛繆瑩早被靖辭雪俄然吐出的血嚇得呆若木雞,驀地撞上素珊凶惡的眼神,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普通,嚇得她後退一步。手扶上綠繞的臂彎,纔不至於腿軟倒下。
“娘娘!”素珊慌亂地喚道,扶過靖辭雪靠在本身身上,看到大片金色廣袖上點點猩紅,她又急又惱,惡狠狠地剜了洛繆瑩一眼。
而此次,亓官懿猜想,阿承內心必然藏了很重的一件事。
祁詺承閉眼,溫馨地享用著亓官指尖的力道,如同睡著了普通。隻是他的眉心卻逐步攏起,衣袖下的手,握著一塊玉佩。
心間掠起濃厚的恨意,素珊恨恨地喃喃道:“蜜斯,你聽著,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祁詺承,洛繆瑩,我絕對不讓他們好過!”
亓官懿去找祁詺承求聖諭,進屋時,看到一粉裝宮婢正在稟報剛纔之事,祁詺承麵無神采地聽著,一雙幽深的眼眸黑不見底,久久未言。
老太醫愣了一愣,微微有些瞭然。
祁詺承沉默了會,微微扶了把亓官懿,幽幽然道:“希世珍品若不能救人藏在庫中不過是安排。”他幾不成聞地歎了聲,亓官說的對,他如果不想救靖辭雪,就不會迂迴誘使大技師想起‘鳳血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