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理有事理!”四週一群人擁戴。
他們離靖辭雪不遠,一番話全落進靖辭雪耳朵裡。
“是啊!杜老爺乃我朝中流砥柱,底下弟子無數,此番聯婚真是皇恩浩大啊。”
素珊是皇後的貼身婢女,比擬普通宮人,位份還算高。見她還站在靖辭雪身後服侍,一奉酒婢女便過來請她退席。素珊推讓不去。
驀地想起此行的任務,他當即從隨行婢女手中接過一杯酒,道,“皇嫂,先前臣弟受奸人教唆,做了很多不該該的事,這杯酒敬皇嫂,但願皇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臣弟先乾啦!”
這時,洛繆璠穿過人群朝這走來,身後跟著一名手捧白瓷長頸執壺的婢女,所過之處,恭賀聲不斷於耳,他一起含笑抱拳相謝。
亓官懿留意到皇後唇角微微出現一絲含笑。先前鳳駕出宮,舉城百姓夾道相迎,沸沸揚揚的除了歌頌之詞,另有少量人談及“靖相”一事。聲音雖輕,但他深知靖辭雪為裝眼盲,練出一雙極活絡的耳朵,必然是聽到了的。何況皇後向來聰明,必定能從這些談吐中猜測出些甚麼。阿承千算萬算,乃至在宮闈當中下禁令,以免皇後曉得之前的事,可還是算漏了。
“臣弟見過皇嫂。”祁詺川揚袖見禮,又道,“眼下得見皇嫂鳳儀綽約,臣弟俄然明白本日的金陵城為何街道擁堵啦。”說著,大笑起來。
“老奴恭請皇後孃娘鳳安。”與洛國舅客氣結束,曹公公又朝靖辭雪行了一禮,道,“皇上命老奴傳話,時下秋深霜重,望娘娘保重身材,儘早回宮。”
“多謝皇嫂!”祁詺川擱下酒杯,看向邊上,“亓官!你如何不退席呢?咱哥倆好幾年冇喝過酒啦,逛逛走,咱一道喝酒去。”
洛繆瑩這才朝內院行去。
鞭炮聲震天而響,洛繆璠在滾滾煙霧和合座恭賀聲中驅逐杜府令媛進門。一時候,洛府人聲鼎沸。
“皇嫂!”跟著朗然一聲呼喊,靖辭雪看到一個水藍色錦衣青年朝她走來。見來人長得與祁詺承極其類似,她便知來人是她的小叔子,川王。
靖辭雪卻安閒淡然地微微點頭:“有勞皇上掛記,煩請公公代本宮向皇上伸謝。”
喝酒時,洛繆璠心下暗忖:他於斕瓴朝廷最大的功績就是暗助國主撤除靖相一黨,靖辭雪莫非是真的失憶了?
“誒,我倒感覺這是天作之合。杜府蜜斯是金陵城裡可貴的才女,洛國舅是斕瓴國可貴的青年才俊,此般姻緣不是天作之合是甚麼?”
“混鬨!”他厲聲道,“皇後孃娘尚且在席,你怎可單獨拜彆?”一通嗬叱,聲音不大,但儘顯兄長峻厲之色。
靖辭雪亦不假思考地接過酒,喝下。亓官懿猶疑地鎖了鎖眉。
“是庇護皇嫂麼?”祁詺川眨了眨眼,“這是洛府,誰敢對皇後孃娘倒黴?再說,這是國舅爺的婚宴,大夥都喝酒,就你站著也不好啊。皇嫂,您感覺呢?”
洛繆瑩掠了眼抱劍而立的亓官懿,也不去勸他堂堂羽林軍統領退席,而是朝靖辭雪柔聲道歉道:“皇後孃娘請恕罪,臣妾需去內院瞧瞧嫂子,先失陪了。”
“你,另有你,你們幾個,好好服侍皇後孃娘,出半點不對唯你們是問!”祁詺川指著幾名婢女命令,再向靖辭雪見禮,拉著亓官懿興沖沖地朝席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