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瑩，隻要你承諾嫁給我，我能夠助太子即位。”

這時，跑來一個小寺人，請川王去昭清殿。彼時天氣已昏，還要去昭清殿，必然是有刻不容緩的事。祁詺川不敢遊移，留下一句“明日這個時候，本王來此聽你答覆”，就隨小寺人去了昭清殿。

斕瓴國主棺木回城，舉國高低覆蓋著一層哀雲。

杜若儀束手無策，端著滿滿一碗白粥走出房間，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落下。綠繞抱著太子候在外邊，看到她此番景象，到了嘴邊的話全卡在喉嚨裡，全化作眼淚無聲落下。

亓官懿沉默。她嘲笑，襯著合座燭光，明麗如魅：“亓官懿！本宮恨你！”

“川王故意就好，國主不會見怪的。”

關於朝堂上的事，亓官懿都與她說清。文武百官幾近已全片倒向川王。隻剩下以張有風為首的直議堂幾位大臣不當協。也因張有風等人說話極有分量，兩廂才這般對峙著。

“他要本宮下嫁川王府。”

他忍住即將落下的淚。緩緩在榻邊坐下。

這是他五年後，第一次踏進川王府。過道上列著兩列恭候他回府的婢女小廝，除了管家滿是陌生的麵龐。

物是人非麼……

——

“不！你這是謀權篡位！”洛繆瑩指著他，嘶聲力竭，“太子有左相幫手，即位有何不成？”

“國不成一日無君。”他垂眸，言語不容置喙。

“川王殿下請自重！”洛繆瑩冷嗤，避開他的手，“本宮是先帝的貴妃！太子是本宮的兒子！先帝薨逝，太子即將繼位，到時本宮就是斕瓴國的太後！川王殿下，你方纔的話，本宮權當冇聞聲！今後，一樣猖獗的話也請殿下不必再提！”

到第四日，杜若儀勸了她好久，她身材筆挺地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帳頂，臉頰凸起，眼神板滯，毫無活力可言。此時的洛繆瑩，那裡另有半點嬌縱霸道又心狠手辣的貴妃模樣……

洛繆瑩咬牙，“好！”

眸光遊移間，冰冷的三個字刺痛她的眼眸。她指著堂上祁詺承的靈位，話未出，淚先流。

“你甚麼時候返來的？”她站起來，親身擦去眼淚，儘量保持平和的心態，與川王酬酢。

洛繆瑩規複了精力，命綠繞抱來太子親身顧問，綠繞心有憂愁，但見她態度果斷，隻好照辦。看著她一門心機全在太子身上，不再墮淚求死，杜若儀懸起的心終究安穩落地。

孟岩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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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必客氣。”亓官懿虛扶她一把。“我做這些，不是為了你們。”他坦誠相告。神采非常冷酷。

“亓官大人，請留步。”

——

爭了半輩子啊，她覺得她爭過了靖辭雪，到底還是輸給了彼蒼。

祁詺川望著他朝思暮想的容顏，唇緊緊地抿著，洛繆瑩則側過身，製止與他正麵相對。兩廂沉默，氛圍有些冷。

“但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繞疇昔，麵對著男人坐下，眉頭皺痕深深的。想起靈堂前洛繆瑩讓步卻剛毅的模樣，他戳了戳心口。

“嫁給我，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他伸脫手來。

不到三日，洛繆瑩就瘦了一大圈。每日醒了就墮淚，看到杜若儀滿目憂色，還是流眼淚。綠繞擔憂她不吃不喝壞了身子，抱著太子到她麵前，但願能激起她的求買賣誌，哪知她一眼看到太子，又哭了個昏入夜地！杜若儀抱著她一邊聞聲安撫，一邊表示綠繞將太子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