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繼位期近,先帝靈堂已收,靈位入了靜思堂。
洛繆瑩思前想後,固然感覺川王說的有理,可她還是不放心。
“為甚麼不讓我看?”
“嗯。”亓官懿應了聲,點了三支暗香插在香爐裡,眸光雅淡,卻如何也離不開擺在最前邊的那塊靈位。腦海裡閃過往昔的場景,一幕一幕。
但是她高傲著,再苦再難,再慌再怕,她也不會奉告任何人,何況麵前此人是花習習!她舉頭挺胸地從花習習麵前走過,目下無塵,還是傲岸得像隻斑斕無雙的孔雀。
當時的他。說“不會”。
花習習看到他眼中濃厚的憂色,關於這一點,他們都心知肚明。
“隱於鬨市?”
“保重。”花習習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輕聲輕喃,“必然要安然返來。”
“會,母妃明日就返來。皇兒要聽舅母和綠繞姑姑的話,你現在是斕瓴國的國主,誰都不能欺負你。”
他堂堂七尺男兒,憑甚麼服從於一個三歲小兒和不懂治國之道的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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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又如何呢?阿承擔初不也有權相專政嗎?隻要他一日為帝。斕瓴國就是他的。太子是斕瓴正統血脈,一旦即位,川王最多效仿靖相權傾朝野。並且有洛貴妃在,他再狠心也不會痛下殺手。”
花習習閉上眼,一手扶在供案,心下無悲無喜。身後傳來腳步聲,她睜眼,輕啟唇畔:“你來啦。”
洛繆瑩猛地心跳一滯,瞳孔收縮。
亓官懿把印鑒遞給花習習,“這幾日川王的人盯我盯得緊,這枚印鑒隻能托你交給洛貴妃。奉告她,一旦發覺川王有謀反偏向,先動手為強!權勢和欲.望,絕對能讓人六親不認。”
“如何了?”祁詺川蹙眉。
她當年是求過大哥,但是大哥說救不了啊,她也明顯看到哥哥被押上了囚車。
三月初九,太後洛繆瑩在滿城絡繹不斷的流言中下嫁川王府。杜若儀親身為她打扮,披上火紅的嫁衣。幼帝祁肅安鬆開綠繞的手,在她上轎前一刻抱住她迤邐的嫁衣,不肯放手。一眾侍婢低著頭,誰也不敢上前。
“亓官。”花習習的輕喚拉回他深陷回想的思路。
“這可得感激你的好大哥,洛繆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