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還捨不得,想要多陪沈南枝,還是沈南枝開口:“阿孃,你快下去歇息吧,舅母們也累了,你不走,她們也不放心,我現在好得很,放心吧。”
說到這裡,陸翩翩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但在對上沈南枝獵奇的眉眼,她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上的銀針,繪聲繪色手舞足蹈地跟沈南枝比劃當時的景象。
見狀,沈南枝忍俊不由道:“那我他日讓王爺必然好好跟二舅母賠罪,可好?”
不過,這也得等轉頭她親身見了才曉得。
性子最是柔嫩的三舅母乃至還落下淚來:“枝枝終究醒了!”
渾渾噩噩中,她又墮入了被困在黑暗中的惡夢裡。
直到明天早上,陸翩翩見到沈南枝的環境穩定了下來,說她很快會醒來,之前寸步不離的蕭楚昀這才讓了出去,放了沈家世人出去。
說著,她們都很有默契地讓開了身子,將沈南枝床邊的位置讓給了陸翩翩。
沈南枝隻信賴本身眼睛看到的。
旁的倒冇甚麼,就是沈長安會替劉靜雅帶話,倒是有些超出沈南枝的預感。
念及此,沈南枝挑眉,該不會是本身想的那樣吧?
提及魏四女人,沈南枝就忍不住皺眉。
她冇想到,蕭楚昀竟會這般……
那一瞬的蕭楚昀,再不似沈南枝之前看到的那般溫潤如暖玉。
沈南枝這才又緩緩坐了下來。
但是,沈南枝已經顧不得再多想其他,她的身材已經撐不下去了。
沈南枝才睜眼,認識都還冇完整回籠,就聽到阿孃驚呼:“枝枝醒了!”
不過也是,這件事連累甚廣,讓她們曉得了隻會更擔憂,今後就連沈南枝出門,怕是她們都會提心吊膽的。
有那麼一瞬,沈南枝都要覺得本身聽錯了。
除了秋雨陸翩翩她們,另有她阿孃沈言馨,在不遠處的軟榻上,還靠坐著幾個舅母。
聽到這話,二舅母也順勢笑道:“那可不敢,畢竟是王爺,我們受不起,不過我倒是傳聞鎮北王府的兵器庫裡,有把玉泉寶劍,他日可否借給我看看?”
聞言,二舅母才哼哼道:“就是,我在本身家看本身丫頭還被人凶了,還不讓人抱怨了?”
聽到這番話,沈南枝便猜到蕭楚昀和沈長安那邊冇同大舅母她們說實話。
就連聖旨來請了幾次,都冇能將他叫走。
刺目標白光讓她有些目炫,緩了緩,纔再一次睜眼。
方纔當著阿孃和舅母們的麵,她不好多問,這會兒隻要她和陸翩翩在,沈南枝才問出口。
她的長安表哥真的開竅了?
沈南枝的腦筋裡俄然就閃現出此前蕭祈安的那句話——
秋雨端來了熱氣騰騰的小米粥,沈南枝一點兒胃口都冇有,卻還是咬牙對峙喝了半碗。
但是,麵前的蕭楚昀,讓沈南枝莫名的感受,他真的會做出那些猖獗的行動來!
沈南枝都這麼說了,沈言馨也隻好點頭:“那好,阿孃下午再來看你。”
她們應當是一整夜都冇閤眼,這會兒一個個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神采怠倦,就連一貫端莊的大舅母,頭上的朱釵都有些亂。
她彷彿又回到了那陰冷,潮濕的棺木中,被無邊無邊的絕望和堵塞裹脅著。
或者說,蕭子義和蕭祈安那邊又生了甚麼變故,絆住了他?
既然都守了她這幾日,為何她都醒來這麼久了,卻遲遲冇見到人?
無邊無邊的暗中將她覆蓋著,看不見任何光影,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隻是,才一提到此人,陸翩翩就忍不住點頭:“死不了,但是撞破了腦袋,內裡有瘀血堵著,人也有些傻,想要規複的話,恐怕有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