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的血跡已經分散開來,看起來竟比方纔混戰以後的沈南枝幾人還要狼狽和衰弱。
早在馬車摔進坑裡的時候,拉扯的馬就已經被圈套裡的鐵疙瘩絞住了馬蹄轉動不得,就算拉出來,也不能再跑了。
留在地上被重傷不能轉動的黑衣人,也不給墨毅鞠問的機遇,直接咬碎了牙根藏著的毒藥一命嗚呼,隻留下滿地屍骨。
“前麵有一處較為埋冇的山坡,我帶王爺先在那邊藏起來,彆的墨毅小哥腳程快,先去驛站借馬車,秋月在前麵坡口巡查,如有非常當即示警,我們也偶然候籌辦。”
更何況,蕭楚昀傷得這麼重不說,他的腿上另有舊傷,不宜走太遠的路。
說著,他抬眸看了一眼沈南枝。
內裡的危急消弭,墨毅才撲到馬車邊上,將蕭楚昀扶了出來。
幾個回合下來,黑衣刺客並未傷到沈南枝分毫,他們人數卻已經摺損了大半。
蕭楚昀已經上好了藥,他將小瓷瓶放在手邊,正在攏著半敞的衣衿,沈南枝返來了。
兩人一前一後,未幾時就趕到了沈南枝遴選的藏身地點。
他胸口的傷之以是裂開也是為了護住本身,沈南枝不成能聽任他不管。
她想了想,點頭道:“不可,王爺的身材吃不消。”
她雖為女子,但勝在技藝健旺矯捷,劍招淩厲,一招一式都帶著銳不成當的殺意。
明顯被衝犯的是他,他卻反過來朝沈南枝報歉,這叫她更加不美意義。
蕭楚昀點了點頭,接過了裝有金瘡藥的小瓷瓶。
“您傷口裂開了!”
本來那句“你們先走”的話就要脫口而出,似是轉念想到沈南枝那句她不是需求人庇護的嬌滴滴小女人,怕惹了沈南枝不悅,蕭楚昀話鋒一轉:“我們需求儘快分開此地。”
固然身份有彆,蕭楚昀貴為王爺,但這會兒沈南枝的語氣已經帶著不容置喙的篤定。
兩邊相持不下,最後是蕭楚昀敗下陣來:“好,那便有勞沈女人了。”
墨毅回身就要去找金瘡藥,卻被蕭楚昀按住:“刺客隨時都有能夠殺個回馬槍,這裡不平安,你們……”
沈南枝心口一緊,倉猝轉過了身去。
沉穩如她,在這一瞬也節製不住的臉紅心跳。
因著這一番走動,蕭楚昀胸前的衣衿都已經被鮮血滲入。
這裡地處偏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中間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密林,光靠雙腳,又能逃到那裡去?
似是看出了沈南枝的擔憂,蕭楚昀點頭故作輕鬆道:“我冇甚麼大礙,能夠本身先找處所藏起來,你們先分開此地,再往前五裡有一處驛站,若能借到馬車,統統題目就能迎刃而解。”
蕭楚昀很快穿戴整齊。
可他如許的狀況,若真碰到刺客找返來,隻要死路一條。
這一次,沈南枝一樣冇有半點兒手軟。
跟著那人被踹飛,緊隨厥後的十多名黑衣人一擁而上,直朝沈南枝殺來。
三人合力,不到一刻鐘的工夫,黑衣人死傷大半,剩下的幾人見情勢不對,打了聲呼哨,便齊刷刷地奪路而逃。
沈南枝帶著蕭楚昀往她方纔找到的山坡走去。
情勢告急,不能再擔擱下去了,他們都遵循沈南枝的打算分頭行動。
固然就在不遠處,但她擔憂蕭楚昀的身材,特彆他的雙腿,沈南枝不由得轉頭看了他一眼。
那靠近官道的小山坡背後剛好有一個較為埋冇的石洞,處所雖小,但勉強包容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