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對她向來偏疼，便是幾個嫡出的哥哥也不遑多讓，其他幾個庶妹更是……若非顧瑾汐占了個嫡女的名頭，她顧瑾瀾那裡比她差了；越是這般想著，端著茶杯的手便更加用力，絞得越緊。

隻瞧那柳姨娘今兒身著一襲水紅色滾邊長裙，長相素淨；巴掌大的小臉，共同那雙敞亮又似閃非閃的黑眸，的確非常動聽；隻微微側身往那兒一坐，便是個男人都得動心。

“蜜斯息怒，是奴婢將人遣遠了，這就去喚她們。”碧菱低著頭，謹慎肝兒也是一顫一顫的；低下頭，雖說大蜜斯申明不佳，但對下人倒是極好的，私底下她對半夏，白芷她們也是戀慕至極；隻是到底本身是五蜜斯的丫環，天然得到處為她考慮，雖隻是個丫環，但唇亡齒寒的事理她還是明白的。

說著還癟癟嘴，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樣。

“蜜斯禁言。”

不待柳姨娘說話，張媽媽便輕撥出聲，還遣了紅袖去門口守著，“這等事情，蜜斯還是切莫再說，謹防禍從口出。”

到底是閨閣之女提及本身的婚事時，天然也是害臊的；她與七皇子首尾已久，可卻從未見七皇子在公收場合對她特彆，便是小意和順……可秦襄溫潤如玉，芝蘭玉樹之名早已遍聞，對誰不都是那般。

“……”顧瑾瀾癟癟嘴，也曉得張媽媽的話有禮，不過卻冇甚麼好神采，“曉得了。”

“能如何回事。”顧瑾瀾癟癟嘴，她雖遺傳了柳姨娘那雙黑眸，可長相倒是偏像顧淮多幾分，冇了力壓群芳的素淨倒是多了三分敬愛清純。

聞言，顧瑾瀾低著頭，兩腮出現了微微酡紅色，“姨娘，你說甚麼呢。”

顧瑾瀾微微點頭，碧菱從速退出去，心這才終究落下來。

“但是姨娘，瀾兒怎地從未聽聞過這位謝公子的名頭？”顧瑾瀾眉宇微微顰蹙著。

就算是天子，也是要給帝師府三分薄麵的。

斯須，柳姨娘聞訊趕來時，全部房間已經煥然一新；桌上，茶幾上，博古架上，都已經換上了新的安排，涓滴冇有半分被粉碎過的模樣。

“不知。”柳姨娘搖點頭，“瀾兒你夙來是個知進知退的，身為庶女你必須抓住這個機遇，隻要你能得了那謝公子的青睞，姨娘包管來日你嫁入七皇子府便是得不到那皇子妃的位置，起碼也會是個側妃。”

“想來怕是鬼門關上走一遭，變得聰明瞭；倒真是個命大的。”說著，柳姨娘眼中緩慢地劃過一抹狠戾之色，“正所謂槍打出頭鳥，下次你先讓那兩個小賤人去打頭站，冇得再惹火燒身。你呀……”

柳姨娘眼底緩慢劃過一抹厲色，轉頭看向顧瑾瀾時，倒是滿滿的得意。對這個獨一的女兒她自是極對勁的，抓住了秦襄的心，隻要秦襄對她至心以待，便是做個側妃，今後也是前程無量；更何況，要做正妃也不是不成能，老夫人的心機她但是比旁人摸得更透呢。

顧瑾瀾點點頭，隨即又像是想到甚麼普通，“姨娘，你說那顧瑾汐，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這個姨娘也不甚清楚。”柳姨娘眉宇微微顰蹙著，搖點頭，“大略聽聞當年帝師府上出過甚麼變故，自此，帝師府的公子蜜斯遍少有露麵。”

幸虧，她也不是個笨拙的；不管她與秦襄之間如何海誓山盟，如何兩情相悅，那顧瑾汐始終是秦襄明麵上的未婚妻；有些事如果傳出去了對她，對秦襄都不好，瞞下來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