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恪進屋,與展寧打了個照麵,眼裡光芒微微一閃,隨即不著陳跡地移向一旁。
展寧才沐浴過,換了一身素白衣衫,益發襯得身量纖細。她那一頭墨發未乾,濕漉漉地披在腦後,未施脂粉的臉龐瑩白如玉,兩頰讓熱氣蒸得有些泛紅,麵上一雙眼脈脈如水,就是唇瓣也比昔日顯得柔滑。那模樣,恍若出水芙蓉,當然少了常日的清冷,卻比昔日多了一份柔媚。
他這般安排,口頭上是讓展寧做事,實際上卻讓展寧在驛館當中修整,不必再馳驅勞累。
展寧看著他背影遠去,久久未曾收回視野。
“……”展寧本日接連在嚴恪這得了不測,一時候倒有點吃驚,“世子為何竄改了主張,肯信賴我?”
而鐵人的頭頂、心肺處並四肢樞紐、腳底,全都紮了鐵釘,而鐵人背後,還刻了名諱及一串生辰八字。
展寧之前落水之時,兩隻手都被劃了些口兒,讓水泡一陣,更是鑽心腸疼。
嚴恪未直接答覆她,隻是道:“補葺堤壩一事,明天自有人接辦,你不必前去,就留在驛館裡,擬一下分散三省八州住民的體例。”
展寧曉得嚴恪一向對她不喜,常日在公事上能做到公事公辦已經很不錯了,現在他俄然體恤起她來,讓她非常驚奇。
翻開盒子,內裡放了個巴掌大小的烏玄色鐵人,看起來與鐵盒是普通材質。
展寧見嚴恪的反應,視野往本身身上一掃視,頓時也覺失禮。但眼下既已開了門,再遮諱飾掩反倒矯情,乾脆她現在是“男人”的身份,便大風雅方地請嚴恪落座,又給對方倒了杯茶,“世子請坐。這麼晚了來找下官,但是有甚麼事?”
如何往江南走這一趟,這位世子爺的心性,還更加難揣摩了?
就嚴恪之前兩日的態度,她還覺得,要想壓服他,還得費上很多事,不想對方竟然就這麼點了頭?
嚴恪卻未坐下。他抬手將一個白底青花的小瓷瓶放到桌上,“這是連安身上的金瘡藥,比普通的好些。”
待嚴恪走後,展寧從速關了門窗,進到閣房,將之前壓在枕頭底下阿誰烏沉沉的小鐵黑子取了出來。
鐵盒大抵是由寒鐵所造,自水底取出,鐵盒上卻無半點鏽色。
“順手罷了。”嚴恪還是站著,目光重新回到展寧身上,那雙深潭古井普通讓人瞧不出深淺的眼眸裡又規複了昔日沉寂。他道:“我來找你,是想與你說一聲,你前些日子的發起,我考慮好了,我且信你一次。但五日以內,你需給我一個可用的分散計劃。”
“世子請進。”
恰好嚴恪的本性,不太會理睬彆人對他的觀點,交代了這幾句以後,便起成分開。
嚴豫派來的那位大夫姓莫,先前已給了她一些治外傷的藥,眼下嚴恪專門送了來,倒讓展寧有些受寵若驚,她伸謝道:“多去世子。”
饒是嚴恪自小在太後身邊養大,見過的美人多不堪數,便是他的本身的麵貌,也少有人及得上,但初見那一刻,仍覺心神一蕩,心底某處像被一隻手小小掐了一把,立馬泛出些從未有過的獨特感受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