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繫嚴恪的乾係,展寧心中不免患得患失,這會後背微微有些****,但觀皇太後神采,她內心也比之前略略放心了一些。
“家兄自小用心水利之事,此番初入朝堂,便能得陛下信賴,一來一展所長,二來為江南百姓謀福利,是家兄乃至全部靖寧侯府的福分。”
聽太後話裡的意義,她對禦園那場宴席之上產生的事情,明顯已經曉得。
她一不問心玉公主為何點展寧操琴,又為安在場中劍指展寧,二不提宴上刺客被展寧喝破一事,半夜不問展寧有關嚴豫抑或林輝白的半點事情,單單要聽展寧操琴。
展寧心中猜不透太後的意義,這類環境下,與其自作聰明抑或束手束腳,倒不如坦安然麵對。因而她也不推讓,隻與皇太後道:“隻恐琴音精緻,汙了太後的耳朵。”
“聰明的確聰明,還很靈巧知心。前段日子還費經心機替我和仲衡尋了一套前朝趙熹的孤本,太後您是冇瞧見仲衡那模樣,歡樂得飯都顧不上吃,就捧著書看去了。”
“我聽陛下說過幾次,你這位兄長雖幼年,眼界卻來得不普通,江南百年水患若能止於他的手,可謂是功在千秋的一件大喪事。”
“倒也故意。”皇太後點了點頭,邊讓中間的素錦與展寧看了座。待展寧落座後,她俄然問展寧道:“你叫阿寧對吧?傳聞本日禦園的宴上,你替北漠心玉公主奏了一曲《蕭關辭》,這首曲子,女孩子家彈得好的並未幾,不如彈給我聽聽?”
琴案旁焚香嫋嫋,展寧淨了手,正襟端坐案前,緩緩將一曲《蕭關辭》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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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寧答得謙遜,卻也必定展臻的才調,既不過分謙善,也不至於虛假,太後聽來微微一笑,冇有在展臻的話題上再深切下去,反倒挑了當日呈上去那封治水策中的幾點,與展寧切磋起來。
她的琴技上佳,心性又堅固剛烈,與這首琴曲當中的鏗鏘相得益彰,一首曲子下來,皇太後看向她的目光彷彿比之前和藹了幾分,也毫不鄙吝地讚了幾聲好。
溫茹笑了接過話,順著太後誇了展寧兩句。
話裡開初都是些平常的事情,不過問問展寧幼時讀書、幼年習作之類,待末端,皇太後卻俄然話鋒一轉,與展寧提起前去江南的展臻來。
一曲結束,皇太後讓人收了琴,又與展寧說了會話。
皇太後笑笑,“我也隻是隨便聽聽,你更不必過謙。”
素錦做事機警,皇太後的叮嚀才下冇多久,她立馬便招人送了琴來。
那治水策本就是展寧所擬,展寧如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