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豫將兩人的小行動支出眼底,薄薄的唇瓣不由抿緊了下,更顯刻毒。他昂首看了一眼心玉公主,目光中帶上了較著的警告之意,心玉公主瞧得清楚,卻隻是微微勾了唇角,暴露一點挖苦笑意,便收回視野,不再瞧嚴豫。
不過展寧在聽到景帝所說的“七孔小巧鐘”時,腦筋裡卻莫名閃過點甚麼。
心玉公主是見慣了好東西的,不過北漠的東西始終不若梁朝精美,聞言也稍稍有了幾分獵奇。
即便不知心玉公主葫蘆裡賣的甚麼藥,展寧也隻要施施然起家,與上首的景帝及皇後,劈麵的心玉公主各福了一禮,“那臣女便獻醜了。”
君主一臉既出,便難有轉圜之機。
心玉公主朝著展寧的方向,一劍遞出,都快至展寧跟前,卻仍未收回,反而直指展寧的眉心。
她這麼做,可不是針對展寧一個侯府嫡女那麼簡樸。
並且單就操琴一事而言,她毫無擔憂的需求。她隻往那一坐,略略試了下音,便向心玉公主道:“敢問公主,想要哪一首琴曲相襯,是?”
展寧微微一笑,七絃琴上纖細苗條的十指翻飛,清越的琴音緩緩自她指下賤淌而出。
她當時並不曉得,這東西是端王嚴懋奉上去的。
北漠民風彪悍,更崇尚雄渾剛猛,心玉公主雖是女子,用的又是簡便靈動的軟劍,但她的劍舞仍然帶有一股子鋒銳淩厲之氣。
展寧態度安閒,去處有據,本已博得了很多人的好感。而她麵貌絕美,身材婉約,一起款款行至場中,讓人隻覺衣袂帶風如蓮開,步步生香惹人醉。
可上一世,彷彿就是這麼一件物事,也是在景帝將它賞賜給人的宮宴之上,鬨出了苦主行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