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恪的話令展臻大吃一驚,太後竟然曉得了這件事。他不由問道:“那太後孃娘對阿寧肯有見怪?”
嚴恪與展臻說話之時,始終緊緊握著展寧的手,常日波瀾不驚的一雙眼裡,儘是沉沉浮浮的顧恤柔意,便是他替展寧擦拭額頭汗珠的行動,也帶著常日從未曾有的和順纏綿。展臻瞧得清楚,心中既為他對展寧的情義欣喜,可一轉念,又不由心疼展寧的盤曲。
如許的喪事,卻不得不令彆人假裝。
展臻曉得,展寧今後心中必然會有遺憾。但眼下這般處境,事急從權,他也冇有彆的挑選。
他徹夜來與景帝告密,言語間句句誅心,麵上卻假裝擔憂嚴豫,不過是想令景帝生疑,接辦此事。
莫不是他做了甚麼觸怒聖心的事?
而下一刻,景帝拍了鼓掌,本來寢宮內垂著的一處帷簾被撤開,嚴懋轉臉一看,瞳孔猛地一縮,一股寒意從背後升起。
先有嚴恪連夜入宮,又有德妃暗迎嚴豫,到現在月上中天,竟然另有人披星載月進宮求見。
嚴懋不管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他思來想去,想著自家父皇那性子,最後一點頭趁夜入了宮,就算冇抓著嚴豫的現行,他也得把這事捅到景帝麵前,讓嚴豫得不了好。
而那處果然是嚴豫的處所。
他眼下放不下心的,是展寧的身材,以及徹夜嚴豫那方的狀況。
“陛下並不知情,統統是皇祖母的手筆。是我之前忽視粗心,皇祖母對阿寧的行跡生了疑。我目睹瞞不過,乾脆與皇祖母坦白。”
自古常言,人生兩大喪事,無外乎洞房花燭夜,金榜落款時。與敬愛之人拜堂結婚,結百年之好,乃是人平生中最首要的幾件大事之一。
嚴懋雖拿不準嚴豫的真假,卻成心誤導景帝,讓景帝思疑嚴豫是否與北漠有所勾搭,返京另有圖謀。
這半夜前來之人恰好是端王嚴懋。
就在他憋著一肚子氣無處宣泄的時候,竟然有人暗中給他遞了動靜,道是本該在蕭關的嚴豫擅自回了京!
徹夜的宮城格外不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