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猴崽子，就會哄我。”沈老太太放聲大笑，拍打了吳氏兩下，又轉向萬姨娘，“璡兒跟我這姑母不靠近，是該套套近乎，你說璡兒現在缺甚麼呢。”

“你管得也太寬了，你不是孤身一人嗎？還是好好為本身籌算吧！”沈忺說話向來瞻前不顧後，她看不慣萬姨娘，想諷刺幾句。可又想起本身被休了，萬姨娘被放了，兩人現在都是孤身一人，同命相憐，又無話可說了。

“這是如何了？我這好飯好菜等著，你如何就……”沈老太太一屁股坐到地上，放聲大哭。彆看她平時臟言穢語都罵得出口，在鬆月鄉君麵前，她可不敢。

大老太太皺眉催促，“老邁，到底是甚麼事，你曉得是快說，看把你母孃舅母氣成甚麼樣了，這裡冇外人，把事說開了，我們再想體例處理。”

彆說下人，就是沈忺、吳氏和萬姨娘等人看到鬆月鄉君如此英勇彪悍，都嚇呆了，也顧不上攔了。鬆月鄉君朝沈老太太撲去，先扇了她幾個耳光，又冇頭冇臉抓了幾道。沈老太太頭髮亂了，臉上現出幾道痕，又跌倒了，鬆月鄉君才鬆了一口氣。趁鬆月鄉君喘氣的工夫，萬仁從速帶人禁止，才製止了下一場惡戰。

“這、這……”大老太太擺出族長夫人的架子，想做和事佬兒，一聽因為這件事，她也難堪了，“你們也彆怪人家鬨騰，這類事打在誰身上，誰也受不了。”

鬆月鄉君指著萬姨娘，破口痛罵：“你這個逼丫頭養的賤貨，養了個賤蹄子要當側妃，就不曉得本身幾斤幾兩了。我現在真悔怨本身心軟，當初那騷丫頭懷上你，我就該灌她一碗落胎藥，把她賣到窯子裡去，也免得她害了那麼多人。你有甚麼逼本領，也就是哄著這個肥豬蠢貨，出些肮臟主張，興風作浪。”

“是呀！大伯母，你們……”萬姨娘滿臉陪笑，剛一開口，又捱了耳光。

傳聞沈慷和沈謙昊都被鬆月鄉君打了，世人都很駭怪，萬仁和鬆月鄉君不是登門做客嗎？沈慷父子出去迎客，又因甚麼樣的曲解大打脫手了？

大老太太和沈悟之妻帶沈悟的女兒出來采買衣物金飾，趁便逛逛，卻碰到了下雨。她們在離沈家很近的茶社喝茶避雨，傳聞萬仁佳耦喧華，就過來看了。

沈謙昊一身狼狽跑進吉利堂，臉上還帶了傷，衝沈老太太等人喊道：“舅祖母就是個瘋婆子，見人就吵架，老太太還是從速避避，我父親被打得滿臉是血。”

沈慷的差事也有下落了，順天府同知，還是主管學政。因順天府比普通府衙統領範圍大，同知官是從四品，比他本來還升了半級。吏部的文書還未下發，但這清貴美差是萬永璡幫他運作來的，皇上已點頭，差事落定已是板上釘釘。

吳氏裝模作樣歎了口氣，“萬家表妹真是菩薩心腸，到處為人籌算。”

“依我說他缺先人。”萬姨娘一副高深莫測的神采，見沈老太太等人都急等答案，才笑道：“他後繼無人，就是賺下金山銀山，無人秉承又有甚麼用？老太太該跟大伯父、大伯母說說，給他過繼一子，現在就跟在他身邊服侍，不是更好？”

萬姨娘從速擁戴道：“你挑你挑，你挑好了人，我頓時就下定禮。”

“大伯母，你跟我們老太太都這把年紀了，又是親姑嫂，有甚麼話不能好好說了？”萬姨娘扶住沈老太太，又陪笑安慰鬆月鄉君，不成想卻重重捱了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