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不是昏倒了，是睡著了。”沈繁華微微點頭，她這個父親總讓她無語。凍了這麼久，連滴鼻泣都冇流，不說是暖玉的功績，倒把死人搬出來了。

沈繁華嘲笑幾聲，問：“我父親冇凍病吧？”

五年前，沈閣老致仕，移居津州榮養，都城禦賜的內閣大學士府並未收回，而是改成了沈府。沈愷和沈惟帶家眷隨沈閣老回津州居住，奉養在父母身邊。沈慷和沈恒都在都城仕進，就住在都城的沈府裡，沈閣老病逝，才返來丁憂守孝。

“奴婢原在都城大宅服侍，也難怪女人不熟諳奴婢。老太爺去了，大太太從都城那邊調了一些人過來幫手，百日大祭結束，大太太就把奴婢和幾個姐妹留到這邊府裡服侍了。奴婢原在繡房，明天大太太調奴婢來怡然居服侍女人。”初雪邊幅清秀，說話很利落，禮數端方也不差，一看就是性子利落的人。

“老奴揀到也不會奉告女人，免得女人說本身丟了。”周嬤嬤來到沈繁華床前，低聲說：“昨晚，萬姨娘傳聞二老爺被罰跪，帶四女人、四少爺、七女人去吉利堂為二老爺討情，惹怒了老太太，老太太也罰他們跪雪地。才跪了半個多時候，七女人就昏倒了，老太太隻好免了他們的罰。半夜裡，四女人和四少爺都建議熱來，萬姨娘也病了，連夜就請了幾位大夫入府診病。明天一早，老太太就讓人各處傳話，免了各房存候，還明令萬姨孃親身照顧女人少爺們。”

“呃――女人一會兒去看二老爺嗎？”

沈繁華點點頭，問：“甚麼時候了？周嬤嬤和雁鳴呢？”

現在，沈繁華房裡隻要三個下人，本來成群的丫頭婆子見她失勢都作鳥獸散了。現在她返來了，境遇急轉直下，除了外邊買來的，家生子誰情願服侍她？

沈臻靜辦事為人很象她的母親，隻是受沈老太太教誨，惡毒狠戾更上一層。

“先不去看他，我要去吉利堂存候。”

“回女人，辰時二刻，奴婢出去的時候，周嬤嬤正同江嬤嬤說話，雁鳴和鸝語到花圃去折梅花了，說是給女人插瓶用。”

“回女人，奴婢進府三年多了，是從內裡買出去了，家裡冇人了。”初雪略微頓了頓，又說：“奴婢是從都城那邊買的，名字還是老太爺給取的。”

“嬤嬤揀到金元寶了？這麼歡暢。”看到周嬤嬤笑得高興，沈繁華也很歡暢。

“大太太就撥了你一小我過來？”

初雪是都城沈府買出去的人，難怪沈繁華對她一點印象也冇有。內裡買出去的主子，府裡冇有家人親戚，也冇有人脈乾係。彆的主子不肯意用如許的下人，而沈繁華恰好相反。現在，除了一個剛建立豪情的父親，其彆人是親非親。她喜好用和她一樣的下人，都是“光棍”，做事才義無反顧，冇那麼多牽掛。

沈愷昨晚叮囑她，明天早夙起來，去給沈老太太存候。夏季的淩晨，天都這麼亮了，肯定時候不早，存候已經遲了，如何冇人喊她起床呢？沈老太太冇事還要尋她的事，揪住這個由頭，不罰她跪雪地，也會狠狠吵架她一頓。

萬姨娘不是沈老太太等人要釣的魚，偏要去咬餌，成果好處冇撈到，還惹了一身騷。看來萬姨娘還不算是沈老太太的核心智囊團，挖這個坑都冇人提早跟她通個氣。恐怕萬姨娘此時還矇在鼓裏，直到現在也不曉得被誰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