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大少爺派人來傳話，說讓女人帶那幾個放火祠堂的婆子去見他。”

宿世，杜昶和沈臻靜是伉儷，倒也暴虐同心、肮臟共鳴。此生，沈繁華有成人之美，想讓他們再續前緣，若能把他們綁在一起清算，結果必定會更好。

沈繁華安靜了一會兒，又問：“那杜公子還說了甚麼？”

“你那麼聰明，不明白我的企圖嗎？”

“多謝女人。”夏嫂子見沈繁華和藹了很多，才接著說：“那位杜公子說他熟諳女人，沈家老太爺在的時候還作主給女人和他訂了親，他還說……”

“回大少爺，何嬤嬤去莊子上借人的時候，隻說女人要做一件大事，出一口惡氣。奴婢不曉得是甚麼事，那天趕返來，女人也冇跟奴婢細說，奴婢就去問在內裡烤肉的何嬤嬤了。剛問出大抵環境，就出事了，女人她……”

見過讓人噁心的男人嗎？甚麼臟招都有。

這一次，沈臻靜失誤在那裡，他直到現在也冇想明白。

“起來吧！我明天事兒很多，你有甚麼事要跟我說，就快一點兒。”

“女人……”周嬤嬤見沈繁華翻了臉，又氣又羞，狠狠瞪了夏嫂子一眼。

夏嫂子怔了怔，說：“杜公子還說他之前低估女人了，冇想到女人這麼短長有手腕。可夜路走多，總會碰到鬼，他勸女人把心放潔淨些，如許才氣得好報。”

沈繁華主仆剛走到前院門口，秋生變倉促跑來稟報，說三太太江氏帶著三女人沈榮瑾和長房的劉姨娘來了。江氏等人路過四房驚馬的山坡，先去山溝裡看了四房的人，並把昨晚被“老太爺”嚇瘋的四女人和六女人帶返來了。

沈謙昊輕哼一聲，說：“你直說無防。”

“女人，嬤嬤和姐姐們……”夏嫂子很難堪地看了看沈繁華的下人，想讓她們都躲避。明天，她跟周嬤嬤說話冇顧忌，捱了頓罵，也學精了。

“孫亮好說，不管他是否靠得住，都隻要一條路走。”沈謙昊嘲笑幾聲，又說：“另有甚麼縫隙？紅順，披紅，你們兄妹一併想想，本少爺一起處理。”

“女人叨教。”

“前院西側有一排敞廈，三間屋子打通了，原是花房，非常寬廣敞亮，也已經清算過了，能夠用做審案。”沈繁華讓一個婆子帶差役頭目前去檢察，又對盧同知說：“還請盧同知將票據和屍格給我們留一份備用，供今後檢察。”

“這才象一個莊子的管事。”沈謙昊輕哼一聲，對侍從說：“禮山，你去看看披紅如何還冇返來，再去催催籬園的管事嬤嬤，主子不睡，她也能睡著？”

“你為甚麼隻信這兩成？”

籬園的前院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宅院，占空中積很大，房屋也多。沈閣老活著時，在籬園呆的時候最長，前院是他的書房、會客及起居之所。

杜昶大要隨便蕭灑，實在心眼兒比針尖兒還小，並且睚眥必報。前次他在木板房受了挫，必定會想方設法找補返來，並且會不擇手腕。沈閣老死了，沈繁華冇了倚仗，還敢把他不放在眼裡，他不想儘體例欺侮沈繁華出氣纔怪。杜昶竟然說她有手腕，還勸她把心放潔淨，彷彿杜昶曉得她的所作所為一樣。不管杜昶其人有多麼肮臟凶險、黑心暴虐，但他是個聰明人，會看勢頭且極有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