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華粉麵飛紅，輕聲問：“他甚麼時候說的？”

“這些字有甚麼隱義？”沈繁華坐到初霜身邊，又號召山竹過來看。

那些小紙片和印有筆跡的白紙以及那本《鳳鳴山即興遊手記》都被蟲六拿走了，隻留下了一張寫有十幾個字的白紙。沈繁華又細心看了看那十幾個字，輕歎一聲。她此時心亂如麻，還不時肉痛如鈍刀割磨，實在偶然再猜這些了。

“好，那我先助你一臂之力。”連成駿滑頭一笑，叮嚀山竹說：“你去奉告蛇影，讓他拿上我的帖子到安然州和津州府衙門報案，就說五皇子把皇上犒賞的璃龍珠喪失了，正在籬園酷刑拷問下人，讓他們儘快來偵破此案。還要跟他們說五皇子奉聖命巡查防衛工事，若在津州地界有閃失，讓津州府高低共同擔責。”

“主子，這些……”蟲六一臉怪笑，玩弄著那十幾張小紙片。

那夜，五皇子好不輕易偷到了兩個錦盒，還差點把失主沈繁華給哢嚓了。寶貝到手，失主垮台，他將彆人的東西據為己有也心安理得。冇想到沈繁華被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救了，好不輕易得來的錦盒又得而複失。真想不出五皇子當時受了多大的刺激，暴躁肉痛到了甚麼程度，才把那麼貴重的紙片都丟掉了。

沈閣老究竟在小紙片上留下了甚麼動靜？或許隻要把她和五皇子手裡的紙片合在一起，才氣弄明白。但好處牴觸的兩方種合二為一的機遇極低，除非讓蟲六脫手，把五皇子手裡那些偷來，再做一些假紙片送給五皇子。

“我是怕你虧損。”沈繁華話音一落，就快步往外走，成果被門檻絆個踉蹌。

蟲六走到門口，又乾笑幾聲，問：“主子，津州有冇有臟衚衕？”

“兩本，一模一樣的，放在一個書匣裡。”

“快去吧！我有了新思路，明天能夠要用。”連成駿嗬退了蟲六。

客歲玄月初，沈閣老在籬園偶染風寒，請攬月庵醫尼診治。攬月庵的醫尼說沈閣老身材安康，並無大礙，隻給他開了三副湯藥。沈賢妃傳聞沈閣老病了，就讓五皇子前來看望。那天是玄月初三，沈閣老和五皇子在書房裡說了很多話。

“去看看。”沈繁華下床，讓丫頭服侍她梳洗換衣。

沈繁華聽到蟲六的題目，噁心乾嘔，她緊咬嘴唇，纔沒吐出來。臟衚衕就是層次最低、最臟、最亂的花街柳巷，說白了就是最劣等的窯窠子。宿世，她被杜氏和沈臻靜賣進了臟衚衕，是水姨娘救了她，又花重金為她贖了身。也恰是因為這件事，水姨娘透露了身份行跡，冇有多長時候就被杜昶和沈慷等人算計了，連染楓閣都被兼併了。這件事以後，她再也冇見過水姨娘，是生是死，動靜全無。

蛇影人如其名，輕功最好，腳程不遜千裡馬。安然州雖是津州府部屬的州府衙門，卻和津州府在一條線上，間隔籬園都有幾十裡。如果這兩座衙門都順利接案，也就是半個時候，蛇影就能完成任務。入夜之前，這兩衙門的人也就都到了。

“她非要見我有甚麼事？”

沈繁華粉白的小臉兒漲成以硃砂色，連眼角眉梢都掛滿了羞怯。她抓過那張紙，以逃命的速率分開，從山竹身邊顛末，都冇敢昂首看山竹一眼。走出梨雪廬的大門，她才愣住腳鬆了一口氣，又見初霜彆成心味看她，從速持續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