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香雖跟著顧安朵的時候最長,但並非四蜜斯身邊獨一的一等丫環,也未獲得資格獨住一間屋子,便與旁的丫環同住。
如果宮中的人曉得顧安朵是被親爹送進了宮,即使她是丞相的庶女,在旁人眼中也成了棄子。若不是棄子,以丞相之位又怎會用親生女兒媚諂聖心?無外乎是尋個名頭,將不受寵的女兒送出府自生自滅罷了。這番想來,顧安朵在宮中的餬口必會寸步難行,非常艱苦。
王爺不在府中,在人決計的坦白下,王妃郡主病倒,竟無人曉得。或許是命不該絕,郡主中毒不深,邁著小腿,偷跑出了王府,跑遍了全部內城,才尋到了親爹,救了孃親。
郡主是當年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生下的。當時王妃並非獨寵,王府的後院儘是鶯鶯燕燕。小郡主生來便是長女,又機警敬愛,非常討親爹喜好,連帶著王妃也垂垂地受寵。
後院的女人,本就性子凶險狠辣,見多年來王妃仰仗女兒長寵不衰,都眼紅得緊。郡主七歲的時候,正值先帝病重,眾皇子忙於奪嫡之事,得空顧及其他。王府的一名側妃,便趁此機遇,對王妃母女二人下了手。
“蜜斯......”碧香悄悄地扣了扣顧安朵的房門。
可惜,顧伯銘就是個不解風情的主兒,見到琴姨娘這般,直接冷了臉,“若不是你對她聽任不管,養成現在刁蠻嬌縱的性子,我怎會將她送進宮中磨練?”
待聞聲屋子裡有了動靜才持續道:“事情已包辦好了。”
顧安朵尚將來得及作出反應,琴姨娘已撲到了顧伯銘的腳前,“求老爺開恩,朵兒年紀尚幼,怎做得來服侍朱紫的事情?”
這在南明也不是個奧妙。
“東西先放在你那邊。”顧安朵聲音降落,一聽便是情感不佳。
婢子們如此想著,對碧香也冇了好臉,時不時幾句話中就夾帶一句是衝著她去的。碧香卻置若罔聞,樂嗬嗬地坐在本身的鋪上,全然沉浸在本身的天下裡。
顧安朵從門縫遞出了一件物什,算作過後的打賞。若不是事前開了口,她真不想多加犒賞,畢竟今後在宮中,另有很多用銀錢的處所。若想餬口得好,依托相府每月的份例底子不敷,她又不像顧清淺和顧安卉有個像樣的孃家,隻能常日裡省著些。
想她仰仗本身的手腕能在相府如魚得水,不過是因著顧伯銘的疼寵。到了宮中,莫非要在皇後孃娘眼皮下使些手腕?顧安朵深知本身這幾日須得策畫好入宮後的事情,同時再想些旁的體例能讓爹爹改了主張。
藉著微小的燭光,她纔看清了手裡不過是個成色普通的翡翠鐲子,作為相府的主子,常日裡見的多了,目光但是毒的很。
和孝公主是皇上即位後追封的諡號,活著的時候是位郡主。
王妃的毒完整解了,郡主倒是留下了病根,強撐了不到一年的時候,未等皇上即位,便也薨了。
皇上即位第一件事,就是追封郡主為和孝公主。自此更是痛改前非,廢了一眾女人,若非為了子嗣,底子不會再今後宮裡填人。
相府裡,蜜斯們常日穿戴的衣物用料極其講究。那些個上等貨品,就是在平常官員的府裡都很難見到,有的料子更是宮中犒賞的極品,另有番邦之物,即便有銀兩也弄不到。
琴姨娘跪在地上,轉眼間便是眼淚縱橫,稱著張姿色上佳的臉,可謂是梨花帶雨,讓人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