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蜜斯拿著簽子甚是對勁,她探聽過,皇上未即位前,為了皇後在王府裡種了很多的桃花,是以下了好久的工夫,學習以桃花作詩,本日便是個大好的機遇。自傲一笑,“我這是一支桃花簽。”
“這都嫁人了還這般毛躁。”皇後眉眼帶笑,明顯是指責的話卻說得非常寵溺。
能落坐在郡主中間的人身份必定貴重,但是,槍打出頭鳥,敢率先開口,就要承擔得起結果。
“聽聞顧丞相之女才貌雙絕,不如就率先給諸位蜜斯打個頭陣。”話剛落地,無數道視野齊刷刷射到顧清淺身上,若非耐煩超凡,怕是頂受不住如此大的壓力。
顧清膚見那水中一葉一芽,忍不住輕啜了小口,入嘴時較之前更加平淡,回味倒是醇香,嘗得出是明前龍井。她雖不愛茶,但能沾她人的光喝到這極品也是樂事一樁。
華秀郡主行了禮,徑直走到皇前麵前,撒嬌道:“華秀隻在皇嬸麵前纔會如此,在旁人那邊可冷硬得緊。”在場之人無不認同這是個大大的實話。
“就屬你的嘴巴最挑。”皇後神情稍滯,繼而無可何如。
顧清淺沉吟很久,緩緩開口:“晚風收暑,小水池荷淨。獨倚妃榻夢初醒。起盤桓、時有香氣吹來,雲藻亂,葉底遊魚動影。空擎承露蓋,不見冰容,難過明妝曉鸞鏡。後夜月涼時,月淡花低,幽夢覺、欲憑誰省。且應記、臨流憑闌乾,便遐想,江南紅酣千頃。”
“皇嬸,在此乾坐著也是無聊,不如由華秀主持與各位蜜斯玩些花腔吧。”南華秀放下茶盞,一臉的躍躍欲試。
對於二人的雙簧,她不置可否:南華秀此番做法,一來討茶,二來挑瞭然皇後的公允。看似與其乾係密切,轉過甚便逼迫皇後割捨心頭之愛,至心程度可見一斑。
世人不明以是,卻隻能懷揣疑問跟著嬤嬤換了處所。顧清淺很清楚,京都再無洪禦史一家。
顧清膚見一乾人的神采,怕是對華秀郡主的做派早已習覺得常,隱在世人中伴同業了禮。
婢子未懂詞中意義,便覺得顧清淺是以桃花入詞,委實冇文明。但更可駭於她的無知,竟不清楚南華秀已將她當作了棄子,必定命不悠長。
“準了。”皇後也來了興趣,想是在後宮憋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