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扳動手指道:“吃穿都是公中的,我每月五兩銀子月錢根基不動,並且逢年過節祖母跟伯母都有賞錢,此次給祖母送了額帕,過年時祖母少不得給我包個大紅包,倒是穩賺不賠的。”
每年國公爺生辰,府裡的主子都要湊在一起吃麪,意義是沾點國公爺的長命與福分,明天也不例外。
冇想到她起得已經夠早了竟然還是最後一個到的,楚晴冷靜地嘟噥了聲,眸光極快地掃了眼四周。
楚晴在衛國公府是被冷視著長大的,長輩們既不喜好她,她也不往上湊,大把的時候就是在花圃裡亂逛,少不得逮蟲子、抓螞蚱、盯螞蟻,以是很愛好這些小植物。
平常女人家繡帕子莫不是繡個花兒草兒的,楚晴可好,在帕子一角繡了條肥肥胖胖的大青蟲,大青蟲弓著身子,頭上的觸角顫顫巍巍地,倒是逼真。
楚晴跟國公爺並不密切,平常也隻要晚餐前能見麵問安,再無交集之處,此時不免多打量了幾眼。
楚晴眼睛一亮,公然繡了叢蒲公英上去。隔天給明氏顯擺的時候被楚景瞧見,楚景又是笑又是歎,自此曉得了楚晴喜好這些活物。
“即便是銀平公主好說話,女人也彆過分熱絡,隻以平常心相待就行……宮裡出來的,幾近個個是人精兒,再者上前湊趣的人必然也很多,犯不上因她一個惹了公憤。倒是銀安公主,女人需得謹慎對付著,最好是敬而遠之,能不靠近就不靠近,冇得沾一身腥……如果她非得找茬也不必怕,這裡是國公府,即便她貴為金枝玉葉也容不得她撒潑。”徐嬤嬤耐煩叮嚀半晌,順手翻開楚景送的匣子,笑容一下子漾了滿臉,“難為大少爺從哪兒找來的?”
文老夫人本是沉著臉,聞言勉強暴露個笑意翻開盒子。流光緞的料子本就華彩四射,加上配色繡工都是上乘的,又鑲了貓眼石,顯得都麗華貴。
楚漸的神采便有些欠都雅,卻未出聲,淡淡朝楚晴點點頭,表示輪到她了。
楚晴立即喜滋滋地貼身戴上。
當著一家長幼,文氏麪皮漲得紫紅,嘴唇顫抖著開開合合,卻不敢回嘴,隻冷了臉氣憤地瞪住楚暖。
楚晴腹誹,卻仍進步了鑒戒,待會說話定要細心些,免得遭了池魚之禍。
春喜手腳利落,很快打好一根絡子係在吊墜上,絡子用了翠綠色,配著圓潤透亮的虎魄,像是枝椏間趴了隻瓢蟲。湊上前聞,能聞到虎魄獨占的鬆脂香味。
翡翠悄悄伸出兩個手指,瞬即又換成四個。
少頃,國公爺被一乾子侄們簇擁著出去。
楚晴也樂嗬嗬地笑,“讓春喜打條絡子,我想戴著。”
不知是誰低歎一聲,“若我冇看錯,這應是宋朝古物。”
家裡人折騰完,衛國公便要到外院去,一乾女眷都出去相送。
楚晴老早想好了賀詞,此時也不躊躇,“撲通”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孫女楚晴祝祖父壽與天齊,”話出口瞥見楚暖的麪塑,俄然就說了句,“吃得飽,”想一想不對稱,又從速補了句,“睡得香。”
壽星翁慈眉善目,小孺子憨態可掬,都描畫得栩栩如生,更可貴的是,壽星翁的長鬚都是絲絲穩定根根不竭。
楚晴笑嘻嘻地從袖袋中取出賀禮呈上。
衛國公眉間有了憂色,問道:“是你本身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