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本不想見,但四皇子在家,她不能在他麵前表示出任何與孃家冷淡的跡象,逼不得已將文氏請了出來。
程光加跟著道:“大長公主傳聞二太太來府,原本身子不利落,硬撐著換了待客的衣裳,又叮嚀廚房備菜,可左等右等冇見到人,問過才曉得二太太倉促見了大奶奶一麵就走了。大長公主內心納罕,詳細問過才曉得是大奶奶開罪了二太太。兩家剛結為秦晉之好,不好是以冷淡了,以是,大長公主特派老奴來府上請罪。”
楚漸恨她無知愚笨,但絕對冇有休棄她的籌算。文氏不奪目,可對楚漸是真的好,兩人伉儷這些年的情義不是假的。
深思半晌,沉聲道:“我跟你母親籌議一下,但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免不了還是得下落在阿晴身上。要不,備了謙遜你大嫂跑一趟。”
聽他這麼一說,國公爺立馬覺悟過來,臉上頓時掛不住了,人家那裡是來請罪的,明顯就是來問罪的。
國公爺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下認識地接過禮單,頓時嚇了一跳,這可不是周成瑾口中說的薄禮,反而非常重,各種瓷器布匹,冇有七八百兩銀子底子購置不來。
想必她是有一點點喜好他的吧?
楚晴笑吟吟地答覆:“冇事,就是有點曲解,說開也就好了。”
平白無端地穿成如許,像是特地來誇耀請願的。
垂首看著跪在地上淚水漣漣的文氏,楚漸又是不幸又是可愛,咬牙道:“現在曉得哭了,昨氣候勢洶洶往沐恩伯府跑的時候如何冇見你哭?”
國公爺隻當楚晴犯了甚麼大錯,把禮單還給周成瑾,“都是一家人,再有錯也不消這麼外道,快起來,把東西拿歸去,用不著。”
展開眼就瞧見枕畔那張俊美的麵孔,可貴周成瑾醒得比她遲,楚晴不敢轉動,隻冷靜地打量著他。
文氏剛從楚晚那邊返來,還冇來得及換衣裳。
汗一滴滴地往下淌,正落在她的胸口,楚晴感覺本身就像架在火堆上的魚,熾熱到冇法呼吸。
她穿了件水紅色福壽快意紋的褙子,寶藍色喜鵲登枝織金湘裙,發間一支赤金花草蝙蝠簪,耳邊墜著鑲貓眼石的金蝶耳墜。
楚晴的臉俄然熱辣起來,她還記得他的唇是如何吻過她身材的每一寸,又如何貼著她的耳邊說那樣情深的話。
國公爺十幾年冇上過朝,可並不遲誤他熟諳程光加。
文氏哽噎得說不出話,一張臉淚水沾著鼻涕,又花了淩晨擦上的胭脂,狼狽之極。
楚晴跟平常一樣天氣微亮的時候便醒了。
文氏嚇得盜汗涔涔,慌裡鎮靜地告彆回到國公府,本來她感覺人老了輕易懷舊,想找件往年穿的衣裳往寧安院去,正翻箱倒櫃,就聽到婆子來叫她。
楚晴還是到悠然居待客,周琳歉然地說:“本來說好明天過來的,怕你這裡不便利,冇甚麼事兒吧?”
明氏不想討這個嫌,可老夫人發了話,文氏又苦苦要求,隻得不太甘心腸到了沐恩伯府……
在一眾男人之間,顯得燦爛奪目,非常華貴。
直到在睡夢裡,她還聽到他嘶啞的聲音說,“阿晴,我的小嬌嬌,我不會讓你受丁點兒委曲。”
以是,文氏吃過早餐就迫不及待地到了定王府。
楚晴滿足地歎了口氣。
國公爺神采沉了沉。
楚晴“撲哧”就笑了,腮邊的酒渦歡暢地跳動,眼眸裡儘是滿足與歡樂。而脖頸下方,先前的青紅尚未褪儘,又多了新的唇印,到處彰顯著兩人的恩愛與情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