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沉默，自從沈太太與沈琴前後離世，沈在野的確再冇有牽掛的人了。

周成瑾發覺到她的反應，心口滯了滯，視野不由自主地落到楚晴臉上，正瞧見她眼中閃亮的光芒。

楚晴走出房門，就看到周成瑾身邊的兩小我。五皇子成王她是見過的，本來因著周成瑾之故對他很有好感，可礙於前次的事情，楚晴對他倒是靠近不起來，恭恭敬敬地福下去，“見過王爺、王妃。”

這類環境下五皇子甚麼話都不能說，甚麼事情也不能做，稍有不慎就會給順德天子留下骨肉相殘兄弟鬩牆的印象，反而適得其反。

再過些光陰，宮裡有信出來，公然順德天子派人把先太子接回宮裡，先太子涕泗交換，在乾清宮門口跪了足足半個時候懺悔，然後三步一叩首，進到順德天子書房。父子傾慕扳談好久，太子過夜在乾清宮偏殿。

五皇子並不忌諱兩位女眷在旁，楚晴是周成瑾心尖上的肉，他是領教過了，而廖氏，如果他繼位，廖氏就是一國之母，早點打仗朝政大有裨益，故而坦誠隧道：“此人確有大才，十條興國策條條直中關鍵振聾發聵，若能實施下去，十年以內我萬晉朝必定海晏河清民生充足。不過，他與父皇密談，言外之意還是看好大皇兄。”

這兩年沈在野能夠算是第一寵臣，在順德天子心中的分量極重，而先太子碑囚禁在西山，傳聞每天除了用心史乘以外，就是替順德天子祈福誦經，底子冇有彆的行動。

“現在二皇兄正法，三皇兄離京，四皇兄入獄，父皇正感覺內心有愧，這是大皇兄返來的最好機會，不出不測的話，父皇會讓大皇兄回宮過年……沈在野很能夠趁機結合幾位大儒一道上書，要求大皇兄戴罪監國。”五皇子續道。

除夕守歲闔家團聚，大長公主用甚麼藉口來禁止大皇兄在父皇身邊儘孝？幸虧冇有開口，不然也會碰個軟釘子。

送走五皇子及廖氏，周成瑾回身進了閣房，瞧見楚晴正歪在靠枕上看帳本，便問：“好點冇有，要不要請太醫過來？”

楚晴氣極，用力掐在他胳膊上。周成瑾皮糙肉厚，又隔著夏季衣衫，感受跟撓癢癢似的，半點不疼，反而更加來了勁兒，“名字我都想好了，都是雲字輩，女兒是琴棋書畫，兒子就是安然康泰。祖母感覺如何？”

大長公主看著楚晴圓乎乎的小臉就感覺高興，慈愛地笑道：“到底是閨女養人，瑾哥兒媳婦氣色比先前還好，記得我那會兒每天吃了吐，吐了吃，直到七八個月的時候才消停。”

周成瑾亦道：“早在十幾年前祖母就說過不乾與朝政，這幾年更是與朝廷權臣離得遠遠的，想必不會等閒應允。再者，此事尚未公開，祖母更不好主動提及，不如靜觀些光陰，再尋其他良機。”

“一是因為此人的確有才，不管書畫還是經史，翰林院少有能超其右者，彆的就是他是個孤臣，既無親戚朋友，也不拉幫結派，一門心機對皇上。”

楚晴“咦”一聲，奇特道：“剛纔五殿下冇去樂安居先來得這邊？”

五皇子天然也不甘心，他跟周成瑾破鈔那麼多心血，終究把麵前攔著的大石都一一撤除，怎能夠把現成的江山拱手讓出去？

話雖如此，楚晴卻再也睡不著，穿上衣衫跟著出了門。

除夕夜，一大師子人在樂安居吃了年夜飯，周成瑾跟楚晴留下來陪大長公主守歲，周琳也冇走，坐在大長公主腳前給她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