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看在眼裡,端著茶杯嚐了口,是府裡平常喝的西湖龍井,雖算不上絕佳,但也是頂好的。心頭鬆一鬆,笑著問道:“姐姐喝不慣這茶,我讓人另換了來?”
楚晴替楚晚可惜,卻又忍不住幸災樂禍。
明天是衛國公的生辰,也是他的生辰。
再者,先上的雨前茶,中間換成明前茶,說出去也不好聽。
六皇子低頭瞧了瞧,也冇看出馬腳來,心頭寬了寬,施施然往東次間走。
問秋已探聽清楚了,低聲道:“畫是銀安公主讓人從外院要過來的……二女人本來說趁著梅花開,作幾首應景的詩,又拔了頭上金簪做彩頭。銀安公主說詠梅太老套,不如就著畫作幾首詠馬詩,這會兒各位女人正評判好壞。”
楚晴也笑著應道:“二姐姐她們在聞香軒作詩,想必快結束了,四姐姐我倒冇見著,許是在賞荷亭。”
蕭是國姓,幾位皇子的名諱雖說不是人儘皆知,可問秋這幾日聽徐嬤嬤麵提耳命,也多少猜出些甚麼。
楚晚神采更加丟臉,陰沉得像頓時要下雨似的,反之楚暖卻喜笑容開眉飛色舞。
能作為陪房的,都是主子親信,要麼經管著主子的鋪子或田莊,要麼就在婆產業管事,都是要重用的。
寧安院是五間正房帶四耳的大院子,穿堂有三間,正中立著麵四扇的紫檀木鑲梅蘭竹菊蘇繡的屏風,屏風兩側各擺著四張大圓桌。
是誰,竟然畫如許一幅畫,清楚是英姿勃發、氣勢昂揚的駿馬,為何卻有這麼讓人哀傷的眼眸?
想必楚晚操心籌辦的就是詠梅詩,誰知銀安公主橫插了一杠子。
楚晴來得算早,她作為仆人家天然要幫著號召客人,便笑盈盈地走到3、四個少女麵前屈膝福了福,“姐姐們好,我叫楚晴,在府裡行五,今兒有幸見到姐姐們,時候不早,快請退席吧。”
而近處,是匹矗立的駿馬,駿馬三足騰空呈奔騰之勢,彷彿下一刻就要奔馳遠去,而馬頭卻轉向火線,像在等候或者期盼著甚麼。
被這畫吸引著,好半天楚晴纔回過神,看到屋裡有七八小我,正圍在一起謄寫著甚麼。楚晚冷靜地坐在中間,臉上勉強擠出個笑意,幾近比哭都丟臉。
楚晴想一想,道:“我平常愛喝菊花茶,味道平淡甜美,要不讓人泡了來姐姐嚐嚐?”
幾天前,他的孃親林昭儀也是這般就著燭光一針接一針地縫。
秋風吹過,它長長的鬃毛頂風飄蕩,銅鈴般的眼睛裡卻像包含了水汽般,哀哀無助。
楚晴摸索著問:“不知姐姐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