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年,二皇子已經死了,三皇子去了封地,四皇子還被關在獄中,剩下的隻要五皇子。
楚晴目不轉睛地看向大皇子,手悄悄垂在體側,隱在灰鼠皮的大氅內裡。她掌內心攥著一把鋒利的短匕,是出門前特地帶上的。
“那可由不得周大奶奶,”大皇子朝身後官差使個眼色,有兩人挺身而出朝楚晴走去,尋歡早有籌辦,欺身上前揮拳便揍。
大皇子明顯冇想到這點,呆愣半晌才道:“不進宮也罷,我在皇宮四周有處宅子,弟妹臨時一坐,我把姑祖母那份清單找出來,弟妹選兩樣。”
楚晴臉上顯出幾分難堪,遲疑道:“殿下有令本不敢不從,可這於理分歧,要不等大爺返來我問問大爺的意義?”
“古玩鋪子?”大皇子如同聽到笑話似的,“姑祖母還歸去的幾箱東西裡甚麼珍品冇有,阿瑾想要古玩,還用得著逛鋪子?”
話說到這份上,楚晴再猜不到大皇子的企圖就傻了。笑一笑道:“不必那麼費事,祖母的東西是我幫手清算的,幾樣出眾的我都記取呢,有一隻碧玉雕成的荷葉筆洗,傳聞出自前朝拂塵先生之手,另有幅蘇子瞻的書畫……”
大皇子唇邊噙一絲溫雅的淺笑,看著徐行而來的楚晴。
隻除了那雙眼,在暖和的表象下,埋冇著濃烈的陰鷙。
他是想借她來逼周成瑾就範。
彆的一個婆子見狀,猛推一把楚晴,雙手握住棍子攔在了前麵。
“不談這些,”大皇子寂然打斷她,“如果我請弟妹前去一坐呢?”
時隔多年再看,楚晴邊幅長開了,褪去嬰兒肥以後,先前的圓臉變成了鵝蛋臉,肌膚卻更勝昔日,粉白裡透著嫩紅,吹彈可破似的。臉上那對酒渦更加現顯,不說話也透著喜意。
算起來,楚晴已經有四五年冇見到他了,看著他身形比之前肥胖,氣度卻還是溫文,特彆發間雜了少量灰白,整小我更多了些中年男人的親熱。
大皇子腦門模糊生痛,叮嚀身邊保護本身的彆的兩個官差,“你們一道上,儘快把人抓到手,彆再擔擱了。”
這一下力道實足,官差慘叫一聲,肝火上來一腳踹向婆子,“滾,你這個臭婆娘。”
尋歡正站在大皇子右火線,聞言打著哈哈道:“我已跟殿下說了,之前大爺要麼到百媚閣要麼去酒樓,現在在孝中這些處所都不能去,最有能夠就是往東街逛古玩鋪子了。可殿下非不信,定要問出個丁卯來,還轟動了奶奶。”
楚晴也沉了臉,冷冷隧道:“我說得很清楚,不能去也不想去。”
便是他能如願獲得傳位聖旨,或許也有人會心生思疑。
楚晴踉蹌著幾乎跌倒,有人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倒是知書,“奶奶快回觀月軒,我抵擋一會兒。”
大皇子本不喜好這般年紀的女子,可看到她,心頭莫名地湧起股打動,連帶著阿誰部位也悄悄抬起了頭。
若非是衛國公府的女人,他早就動手了。
到底誰纔是背後真正的推手?
楚晴恭聲道:“大爺吃過早餐就走了,至於去了那裡,大爺不說,我一個內宅婦人也不敢多問。尋歡管家想必能曉得一二。”
難怪呢,單挑了周成瑾不在的時候來,並且幾次三番說她不便利見客還非得氣勢洶洶往內宅闖。
鋪著花瓣的架子床、模樣水靈似鮮藕的女童、驚駭無助的雙眸、顫悠悠掛在睫毛的淚珠、哭著喊著掙紮的身材,走馬燈般一幕一幕閃現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