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真是天之寵兒,既有飄然若仙的氣度,又有如此一把好嗓音。
楚晚跟楚暖剛進屋,外院的子侄們也接踵返來。世人圍著老夫人又是一頓問候,緊接著明氏帶著一名男人走了出去。
老夫人“噗嗤”笑出聲來,“我真要如許穿就成老妖婆了,彆被人笑話死。”
按端方明氏與文氏是要奉養婆婆用飯的,平常兩人不過是意味性地夾幾筷子菜,老夫人也便讓兩人坐下了。
想起這些,老夫人眼神更加慈愛,笑容也逼真,“也是大女人了,今後就該好好打扮起來,之前你穿得過分素淨,又簡樸。祖母手裡另有幾匹頂好的料子,轉頭找出來過年穿。”
老夫人轉手遞給楚晴,“我嫌個頭太小,你留著做珠花或者串手串。”
聽著倒是不錯,老夫人點點頭,“好,不過彆太花梢了,要讓人看了笑話祖母可不依。”
這一刻,楚暖彷彿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老夫人“啪”一聲放下了筷子。
天家天然是首選。
“見過三位表妹,”明懷遠甚是端方,隻緩慢地睃了眼她們,便躬身長揖還了禮,並冇有盯著人打量。
老夫人率先入坐,楚晴姐妹也按序坐下。
老夫人屬意的是楚晚,畢竟楚暮年事最長,並且跟自個血緣比來,可現在這麼瞧著,楚晴倒是最合適阿誰……
楚晴卻成心放快步子,等楚晚擦肩而過期,一樣抬高了聲音道:“既然過了鄉試那就申明有資格會試,這個就不勞二姐姐操心了。”說罷仰臉,對勁地笑了笑。
楚晴也笑,很快又想出個主張來,興趣勃勃地比劃著說:“那我再給祖母做一條額帕,就用這類真紫色料子,不鑲寶石,中間簪一朵茶青色的芍藥花,好不好?”
“就是前陣子縫的,”楚晴正穿戴本來籌算用來表態的真紫色小襖和亮藍色裙子,聽聞此話,便抻開裙角讓老夫人看上麵綴著的玉蘭花,“都是用布條一根根繞起來,然後縫上去的,祖母感覺都雅嗎?”
很明顯是摔了茶盅,也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
文氏直到飯菜上桌才倉促過來,衣裳已經換過,看模樣也重新打扮打扮了,臉上淡淡撲了層胭脂,顯得明麗了很多。
先前她隻見過幾位皇子,感覺那種傲然天下的氣度令人佩服,卻不成想,另有一種人,固然隻是普淺顯通一襲白衣也能等閒地叩動她的心絃。
楚晴三人齊齊施禮,“見過二表哥。”
翡翠放下托盤,順手用抹布將水漬擦了,“剛纔水太燙,這會兒倒是差未幾了。”清楚是接著楚晴剛纔的話在圓謊。
楚晴暗歎不已,偶然中側頭瞧見楚暖正忘情地盯著明懷遠,本來就水汪汪的大眼睛更加嬌媚,似是被秋風吹皺的湖麵,一波一波地泛著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