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聲音很熟諳。

換上家常穿的舊衣，楚晴滿臉輕鬆地走出閣房，走到書案前，正籌辦脫手研墨，眼角掃到炕邊的布料，揚聲叮嚀春喜跟春笑將那匹真紫色的明霞緞攤開。

楚晴百思不得其解，莫名地又感覺後心發冷，如果真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玉佩，想必也能無聲無息要了她的命吧？

楚晴隨口問道：“甚麼人打鬥，堵了路就冇人管？”

“看直眼不算甚麼，總該讓人曉得咱府裡有個五女人。”徐嬤嬤笑著將草模樣遞給楚晴。

芹菜是春夏吃的蔬菜，這都快入冬了，一小把新奇芹菜比牛羊肉還金貴，平常隻寧安院的早餐桌上能見到。

楚晴細細瞧過，道：“就依著嬤嬤的點子裁，問秋事兒太多，小襖就交給春喜了，春笑帶著暮夏她們兩個做布花，我估摸著得做上三四十朵才行。”

“我記得女人出門時候還在，也許落在寧安院了，或者在路上也說不定，要不我跟她們幾個出去找找？”春喜發起。

再者，玉佩固然品相不錯，但也就是不錯罷了，算不上絕佳，雕工也平常，最淺顯不過的竹報安然。

楚晴正要答覆，俄然感覺裙角微動，彷彿有道黑影掠過她的身材，倏忽鑽進了中間樹林裡，嚇得她毛骨悚然，可定睛瞧疇昔，撤除樹影婆娑，甚麼都冇有。

再走未幾遠便到了倚水閣，春喜替楚晴解了大氅，半夏則絞了帕子，雙手遞到楚晴麵前，“女人擦把臉。”

可當時不過一息，怎能夠有人行動那般利落？何況這絡子是用了好幾股線打成的，內裡還摻雜著金線。

楚晴也吃了一驚，視野觸及絡子平整的斷頭，俄然想起剛纔擦著裙角掠過的黑影。會不會就是阿誰空當，有人用刀堵截絡子取走了玉佩？

“不消，”徐嬤嬤厲聲止住她，“這事不成張揚，明兒一早，你悄悄往路上另有路邊小樹林裡找找看看，要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算，萬不成奉告第四小我曉得……另有，那玉佩上有冇有甚麼暗記？”

暮夏叫一聲，“嬤嬤，黑燈瞎火地，躲在樹蔭底下乾甚麼，人嚇人嚇死人！”

楚晴臉上浮起個甜美的笑容，揚聲喚了暮夏研墨，又放開一張澄心紙籌辦抄《孝經》。話既然說出去了，十遍《孝經》總得抄出來。

楚晴掠過臉，再喝一杯熱熱的羊奶，渾身的寒氣立時遣散了個潔淨，心也安穩了很多。

徐嬤嬤對那幫人都冇甚麼好印象，純粹是狗咬狗一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