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問秋訝然地捂住了嘴角,聲音放得更低,“我們女人還小,用不著這麼急。”
唯獨四房甚是淒惶,趙氏老早放手人寰,楚澍藉口遊學長年流落在外,凡是他有一點擔負,也不會把楚晴單獨留在府裡,看著幾個伯母的神采度日。
就如當年的趙氏,言談風雅進止有度,雖不是她心目中承認的兒媳婦,但也讓人挑不出錯來,隻可惜……老夫人想起藉口遊學經年不歸的楚澍,目光頓時暗淡下來。
楚家四房人,大房將來秉承爵位,明氏出身於大富之家,當年從江南運到京都的嫁奩足裝了三條船,餬口定是無憂。
楚晴翻開匣子將內裡的瑪瑙碟子取了出來。
“嬤嬤放心,我明白,”楚晴抬眸一笑,瑩白如玉的臉頰上涓滴不見鬱色,“自我五六歲記事起,嬤嬤就這般安慰我,這些年下來,我再不明白嬤嬤的心,豈不教嬤嬤小瞧了去?再者說,老夫人是長輩,該當順著敬著。”
文家不敷裕,這倒冇甚麼,可百口高高攀冇有個肯長進的人,一家子單希冀文氏度日。並且,徐嬤嬤說,文家有癡傻的根兒,癡傻能傳代,說不定就能傳到哪個子孫後代身上。
楚晴內心也透亮。
幸虧楚溥掌兵權位高權重,並且衛國公雖卸了職,餘威還在,天子仍時不時地召進宮裡議事。在朝政方麵,倒也無人藐視楚家。
期間,倒是有其彆人家宴請來送帖子,但誰去又是個困難。明氏是世子夫人有誥命,但不當家不掌中饋,且她出身商戶,老夫人不肯讓她出去走動,便讓文氏去。
這番話說得實在標緻,賈嬤嬤聽得直點頭。
而國公爺的壽辰就是她露麵的最好機會。
楚晴聽聞此言,眉眼彎了彎,“有嬤嬤幫襯,再如何難也能過好。”
二房有文氏姑侄這般貪法,也是富充足足的。
文氏倒是樂意去,可她出身不高,自小也冇受過端莊八百的教誨,周旋在那些達官朱紫麵前不自發地就低人一等,措告彆事也冇個分寸,也冇少公開裡被人恥笑。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遂了楚澍的誌願娶了阿誰女人……
而楚晴生母早逝,孃舅家也冇了人,並無親戚在京,逢年過節也冇個親戚能夠串門。
文氏兄長有兩個兒子,大的十四,小的十一,中秋來送節禮時偶然中碰到過,阿誰小兒子盯著她看了好久。
徐嬤嬤看在眼裡,長歎口氣,慢悠悠地說:“女人聰明良善,今後定會過得舒心快意,至於二女人,惡人自有惡人磨,恐怕也隻要這兩三年的好日子了。”
徐嬤嬤正要開口,見春喜抬了食盒出去,也便罷了聲。
起碼彆嫁到文家那種敗落戶裡。
若不是徐嬤嬤解勸,就這些年被文氏與楚晚欺負下來,她不曉得得生多少悶氣。
趙氏再好,可抓不住男人的心又有甚麼用?
隻是在內眷上,徐嬤嬤看得清楚。文氏就是個自擅自利貪得無厭的,她自知國公府將來必然落在大房,國公爺佳耦一旦仙去,分炊不成製止。以是隻要能撈到手的,她絕對不客氣。文老夫人也強不了多少,礙於身為國公府的夫人,麵上不好過分丟臉,可心底對文家卻比楚家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