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勝之依禮送眾位命婦分開,一回身就發明陳家蜜斯站在他的身後,衝著他意味深長的一笑。
薄太後見她毫無抵擋之力,隻感覺伸出的拳頭又軟綿綿打在了氛圍之上,歎了口氣道:“身為母後,要多多管束一番上麵的孩兒。阿啟年紀也不小了,她的婚事也要多多放在心上。你可有鐘意的女子?”
周夫人緩緩起家,周勝之趕緊走上前去想要扶住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了,她的臉上儘是怒意,忿忿道:“來人,把靈脩靈瑣,帶到我的房裡去。這個家,還能翻了天不成?”
好一個問心無愧,隻是他的情意,她會懂嗎?
若說太子妃的人選,她最喜好的還是絳侯家中的周毓秀,此女才貌雙全,又有能夠依仗的父兄,若太子能與周相聯婚,今後以後纔是如虎添翼,後顧無憂。
當著女兒的麵,被太後如此欺負,她隻感覺羞憤難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臣妾不知做錯了何事,求母後見教。”
薄太後卻擺了擺手,歎道:“罷了,昌平,你是該有小我好好管束一番了,一個女孩子家,如何能夠隨隨便便就將打死兩個字說出口,實在是太暴戾了!”言罷,便命人擺駕回宮。
竇後領旨,悄悄退下。
當年那鳳冠恰是因為她孃家無人依仗才落入她的頭上,公主的措置豈有她能夠置喙的餘地?
薄太後高坐在鳳塌之上,便也懶得與她客氣,隻是悄悄道:“冇用的東西,斬草不除根,貽禍無窮。”
薄太後微微皺了下眉頭,眼睛卻仔細心細地打量著她。
竇後心驚,本來太後說了那麼多,終究的落腳點,竟是太子的婚事。
斬草不除根,斬草不除根,這根豈是她想除就能除的?
毫不成重蹈她的覆轍!
周勝之一愣,也難怪,陳家蜜斯一貫眼高於頂,這天下,除了鳳位,大抵也冇她所能看得上的了,便抱了抱拳:“既然如此,也祝你得償所願。”
但是麵對太後的非難,她又能如何,隻能低垂著腦袋,輕聲安撫:“臣妾知錯了,母後息怒。”
直到她的背影遠遠地消逝了,她才緩緩站起家來,隻感覺膝蓋有些痠痛,轉過身來,看到周夫人仍然跪倒在地上,不忍道:“夫人,太後已經走遠了。”
館陶公主劉嫖憤恚不過,剛想開口為母親討個公道,卻硬生生被竇後用眼神製止了,隻能訕訕地先行辭職。
竇後謹慎翼翼從旁服侍著,卻不想一個耳光,竟火辣辣地印到了她的臉上。
薄太後的心機,她又豈會不知,本日在筵席之上,薄夫人帶著她的長女多次在她麵前閒逛,想必也是出自太後的授意,固然作為母親,她以為薄芳兒年紀太長和太子並不班配,但是現在哪有她說話的份?
周勝之的話擲地有聲,如同春雷普通聲聲敲打在陳韻卿的心上,那是否意味著她父親早逝兄長無用才迫使她走上了這條充滿血腥的門路?
“我的心願,隻怕這輩子都難以實現了。”她笑得非常暗澹,卻仍然對峙道:“如果來日在選秀場上與毓秀狹路相逢,我不會客氣。”
可即便如此,她的後位仍然坐的戰戰兢兢,朝堂之上,冇有能夠依仗的外戚,後宮當中,又有各種美姬的覬覦。夫君對她隻能稱得上是恭敬卻無半分愛戀,婆婆更是欺她孃家無人行事完整不會顧及她的顏麵。她的處境,乃至連當年的王後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