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方其他幾個藩王，都以燕王勾搭外族、皇位來源不正為名，拒不承認燕王的帝位，各自為政。北方完整墮入了盤據混戰當中。

霽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諷似歎：“你覺得他為何明知幷州軍難啃，卻還是挑選了那條線路？”

“那你現在可想明白他為何會挑選幷州作為行進線路了？”霽月考較道。

燕王自主為帝，並將故封地燕，賜賚慕容部落，以示恩寵。

霽月對長安的教誨並不但僅範圍於書籍，相反，他極其喜好把實際的局勢扔給長安，讓她去闡發，讓她去瞻望。這也算是學乃至用的一種好的路子吧。

長安猛地轉過甚，看著霽月：“這不成能！安肅侯當初即便曉得將麵對如何的險境也隻是帶走了三萬征北軍，征北軍鎮守北麵邊疆是鐵律，如何能夠隨便變更？”

長安有些尷尬地轉過了頭，她曉得霽月說的都對，可被人劈麵說穿，臉上仍然感覺火辣辣地燙，她強自平靜道：“現在另有誰能變更得了征北軍？”

長安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升起了幾分與有榮焉之感。這個她從小崇拜到大的男人，實在向來都未曾讓人絕望過。

“先生，我可否給他們去封信報個安然？”

霽月瞥了她一眼,挑眉道：“我可不想鬼穀因你而透露於世俗麵前，你信得過你的中書令，我可托不過！”

“他們？”霽月好笑地搖了點頭，“恐怕也隻是與燕王一人最後的假想相去甚遠罷了！”

霽月說話峻厲，臉上卻並無幾分介懷，語氣乃至還帶上了幾分柔色：“懷止，莫急莫燥，你想曉得的，我都會教會你！實在，若說中原必為鮮卑慕容氏的囊中之物，卻也不太切當。應當說，北方將成為慕容氏的天下，而南北分裂已成必定！”

“還不算太笨！”霽月淡淡瞟了她一眼，“雖不知他因何會跟河間王走到一起，但這七萬雄師的壓抑感化是無疑的！至於士族，你覺得士族還是當年在京師的士族嗎？在江南，喬姓比不得本地士族根深葉茂，已在本地繁華了上百近千年，想要壓抑住本地士族，重振名譽，必將隻能仰仗皇室。一手壓抑河間王，一手均衡士族，這一步棋走得當真不錯，真不愧是安肅侯之子！”

霽月長年古井無波的眼中也漾起了幾抹笑意：“你若感覺他可托，那他玩得這一手也就不難猜測了！”

“南邊？”長安迷惑道，“先生是說士族在南邊能夠建立起與北方有一爭之力的權勢？還是說，河間王……”

“選錯了線路。幷州軍的戰役力是有目共睹的，連安肅侯也都因一著不慎，命喪幷州！”

長安忙作揖請罪：“先生恕罪，我……我隻是……，再無下次了！”

長安彷彿有些想不明白，迷惑地看著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