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前夕,上官顏夕於乾安宮求見國主,慎重對國主道:“南月國狼子野心不容忽視,縱使兒臣嫁入了南月,怕也難以反對南月東征的腳步,以是還請父皇加強鴻溝鑒戒,練習兵馬,且定要警戒南月的偷襲。”
上官顏夕大急,偏又冇法申明重生之事,一時急得眼淚都將近掉下來了,“父皇……”
因都是貴重物事,聘禮步隊在路上足足走了幾十天,這才送到了扶搖國的皇宮。此時氣候已近初秋了。
是日,上官顏夕寅時就起床打扮,卯時入乾安宮,向帝後謝恩領宴,六肅三跪三拜火線告彆。帝後相送,公主再三跪辭,揮淚上車,鹵簿、儀仗早已陳於乾安門內,公主最後跪彆帝後始升車,鸞駕辰時解纜,從乾安門出,經太極門、奉安門、定儀門,最後從皇城正門太華門出,重重宮門次第翻開,紅綃華幔都麗高貴,鳳尾吟吟華蓋森森,低階命婦隨行,侍衛鳴鞭開道,眾百姓爭相目睹端元公主風韻。
按南月國禮,皇子結婚,聘禮分儀禮和賜禮兩種,儀禮贈與皇子妃本人,大婚時以嫁奩情勢帶回,賜禮就是賜給皇子妃的父母,這纔是正式的聘禮。
他重重歎了口氣,麵色既悲傷又不捨,“父皇曉得,南月太子並非良配,我扶搖的曆代公主,你是最苦的一個,若不是為著國度,你如何樣也不會承諾易太子的求婚的。我的小囡囡長大了,也曉得為君父分憂了。”
此去南月路途悠遠,走陸路遲緩耗時,故兩國商定公主由水路解纜,中轉南月國都城上京。
上官顏夕這一世的目標很簡樸,第一就是保住扶搖,不要讓父母如上一世那般慘死,第二當然就是向易少君複仇。
秋若奉了茶,上官顏夕漸漸飲儘了方道:“傳令下去,這幾天大師都累了,我們越性歇一歇,明兒後兒解纜都使得,隻彆太趕了。”
不止如此,父皇對於南月的麻痹也讓她無法。
秋水縮了脖子噤了聲,秋若笑道:“你可長點心吧,擺出這麼一副冇見過世麵的小家子模樣,把穩公主嫌你丟臉,不要你做陪嫁。”
扶搖國主倒是一臉渾厚笑意,“你既已出嫁,就好好幫手南月太子,他既主動求娶於你,還能壓服國主,想必對你極是敬慕,如此,於情於理都不會打擊我扶搖。”
禮部足足折騰了一個月,無數次的叨教商討點竄後才堪堪把聘禮定了下來。冇有賜禮,隻分儀禮和贈禮,且在贈禮的挑選上也謹慎摒棄了那些金玉誇耀之物,隻以端莊恭肅為上。
如此一向走入閣房才取下來。
且不說聘禮的昌大,上官顏夕的嫁奩天然也是極儘豪華,她並冇有反對,她並不想節外生枝。
“行了,你吵得我腦仁疼。”上官顏夕放動手中書冊,輕聲怒斥了一句。
因是第一次娶彆國公主,彆的且不說,先是聘禮就讓南月高低頭疼不已。儀禮還好說,老是給太子妃的,但是賜禮就不好辦了。所謂賜,是以上達下,以尊賜卑,然扶搖國主與南月國主職位平齊,兩國締姻實在不能用一個賜字。
“你急甚麼?”
父女二人想起時疫一事,不由一陣沉默。很久,上官顏夕方笑道:“女兒發展天家,錦衣玉食皆來自萬民,自要為萬民分憂,如此,方是一國公主的本分。”
她的眼睛掃過禮單,瞥見白玉嵌紅珊瑚珠雙結快意釵一對這幾個字時,手指無認識的掐了一下,在那排字上留下陳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