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看向窗外,心中又悔又恨,悔的是既然早曉得秋水會叛變她,乾嗎還要把她留在身邊?如果早早的打發了,必定不會有明天這事。
說著又聘請國主,“臣妾明天浸的好合歡酒,前兒讓她們糟了好些鵝掌鴨信,現在開出來恰好吃,陛下不如陪了臣妾去吃酒,大寒天的,也去去寒氣。”
正自彷徨間,身後傳來李後的聲音,“陛下?你在這裡做甚麼?”
國主悚然一驚,手臂鬆了一鬆,上官顏夕趁機擺脫,她早已看好了方位,一溜煙的進了前次停止花宴時的暖閣。猶自聽到國主說道:“梓童你來得恰好,這裡梅樹下有一個女子,披了一襲鵝黃大氅的,她是誰?”
南月國主俄然復甦起來,“你不是她,但是你的背影跟她一模一樣,便是身上這件衣裳,便是頭上這個髮箍,那日我們彆離,你便是如許的打扮,多少年了,我一分一毫都冇有健忘過。”
國主回過神來,也知是一件大醜事,諱飾尚且來不及,又如何會主動說出來?忙對李後道:“朕並冇有瞥見太子妃,想來已經不在這裡了。”
隻聽身後落花簇簇,那身影清楚動了一下,離她更近了些,她倉猝向前邁了一步,碧綠的拖地裙琚卻被國主踩住.
此時倒是更不能表白身份了,不然,一家子的臉,連同扶搖國裡她父皇母後的臉十足丟儘了!
實在早在易少君的事上就現出端倪了,這一世她並冇有給他出運營策,他身邊不還是出了一個陸平昌?
她是誰?她是南月的太子妃,是國主的兒媳!現在卻在皇後的承慶宮後院,被這僅見過一兩次的公公摟在懷裡,轉動不得。
一進了棲梧殿,上官顏夕連衣裳也來不及換,先是屏退了擺佈,便對秋若道:“秋水送來的衣裳呢?給我找出來!”
李後見狀心底複又嘲笑,用心問道:“如何陛下冇有瞥見她嗎?”
李後心底嘲笑,麵上卻不露分毫,隻是道:“臣妾宮裡,實實在在並冇有甚麼穿鵝黃大氅的女子,隻要太子妃來存候,臣妾提及來後院裡頭梅花開得好,請她過來看呢,陛下這是又如何了,儘管在臣妾這裡找甚麼女子。”
所謂牽一髮而動滿身,她的行事都跟宿世不一樣了,又如何能希冀其彆人其他事還會跟著宿世的軌跡走?
偏巧碰到絲蘿,她瞥見上官顏夕倒是吃了一驚,“太子妃殿下,怎地您還在這裡?娘娘方纔過來,並冇有瞥見您,還覺得您早已歸去了呢。”
“哦,是太子妃啊。”國主反覆了一句,語氣裡是說不出的難過。
李後往那暖閣子裡瞅了一眼,淺笑道:“是呢,天兒也怪冷的,冇準她已經歸去了。”
她的淚珠大滴大滴的砸落在空中上鋪設的光可鑒人的金磚上,留下片片水跡,她胡亂揩了一把淚水,儘管看著上官顏夕,“殿下,您在承慶宮裡產生了甚麼?”
她經此奇恥大辱,饒是活了兩輩子,也還是有些節製不住情感,說到最後,已經是聲色俱厲。
上官顏夕不再跟她多言,從側門出了承慶宮,直接上了翟車,麵色烏青叮嚀道:“歸去。”秋若先見了她的服飾,已是吃了一驚,再見她神采大是異於昔日,更是不敢多問,一行人沉默著回到了東宮。
李後悄悄一笑,“甚麼鵝黃大氅?甚麼女子?臣妾聽不懂陛下在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