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走著,一邊回想輿圖中紅色箭頭的指向,跨進泛秀宮的大門,從正殿後繞過,進了寢殿。宮室早已朽敗不堪,一腳踏上去地板都在吱吱的叫著,彷彿對新來的人訴說著幾十年前那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她長歎了一口氣,再也不躊躇立即轉成分開含章宮,倉促向西,垂垂的那些喊殺聲再也聽不見,周遭更是蕭瑟溫馨,連一絲火光也冇有了,這裡已經靠近廢宮的地區,就連南月最底層的兵士也曉得這裡冇有好東西,故無人肯來。
金銘兒心知此時毫不能久留,想到皇後的話,她心中又是一片哀思,但望十七弟不要犯胡塗,但望母親不要犯胡塗,易少君既然親身領兵來攻,又如何會僅僅滿足於立一個傀儡國主?
“你們幾個可知罪?”他聲音亦是陰沉森的。
殿內早已一片狼籍,華貴的紫檀木雕花屏風被推到在地上,斜斜的壓住一個翻倒的妃紅色繡墩,妝台早已被劈成兩半,那些精美華麗的金飾全都不見,菸灰色繡了烏黑廣玉蘭的幔帳也被扯了下來,她幼時喜好的水晶珍珠流蘇散落一地。
七公主忙道:“我是皇七女和安公主。”
易少君倒是看也不看那小公主一眼,隻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長劍,一麵用一塊白布擦拭著,一麵漫不經心的看著七公主,“你是甚麼人?”
周賢妃和統統服侍的宮女寺人早已不知去處。
此時那些南月兵士也溫馨了下來,隻要七公主還在低聲抽泣,一名身著純黑鐵甲的青年男人高踞頓時緩緩行來,麵龐狠厲目光冰冷,身後跟著一群軍容整肅的兵士,一看便知是軍中精銳。
易少君騎馬馳騁後宮,又措置了幾小我,場麵才獲得了節製,等兵士們都退散了,金銘兒才持續沿著牆根往泛秀宮的方向溜去。轉過一道宮門,含章宮鮮明在望,裡頭靜悄悄的彷彿空無人影,金銘兒停止不住心底的巴望,疾步走了出來。
半晌過後,伴跟著七公主淒厲的一聲大呼,小公主寂然倒了下去,因長劍並冇有直接刺入心臟,是以她並冇有立即死去,而是倒在地上掙紮著本身的小小身材,她彷彿瞥見了金銘兒,朝著她的方向衰弱的叫道:“姐姐,很痛啊!”
然,他們不過是一些淺顯兵士,真的進入這斑斕皇宮,珠寶刺眼紅顏如玉,那裡還能把持得住?且,不管妃嬪公主,俱是他們常日裡可望而不成即的,此時卻跪在他們麵前,如小鹿普通告饒,一個個的不免大咽口水。
氛圍有一刹時的喧鬨,小公主彷彿也已經呆住,她低低垂下頭去,茫然看著插在本身材內的長劍,彷彿不明鶴產生了甚麼事。
暮色之下,火光暉映中,這群人彷彿天國裡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這裡易少君方對右邊侍從使了個眼色,那侍從走到小公主身邊,一腳踩住她的身材,一手用力,隻聽得嗤的一聲,長劍已經從她體內拔了出來。
幾個抓了七公主的兵士頓時兩股戰戰盜汗如雨,入宮之前太子已經頒下嚴令,統統戰利品――不管女子財帛――都要集合起來遵循軍功同一分派,毫不答應暗裡占有,更遑論爭奪。
幾名侍從盯著七公主赤裸的身材,都色眯眯的笑起來。
這裡是她生母周賢妃的宮室。
金銘兒緊緊咬住牙齒,目眥欲裂,卻還是記得不能收回一絲聲響,七公主彷彿此時才明白她的身份已經不能庇護她了,麵色慘白的看著易少君,眼中垂垂透暴露一絲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