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她生母周賢妃的宮室。
七公主忙道:“我是皇七女和安公主。”
金銘兒心知此時毫不能久留,想到皇後的話,她心中又是一片哀思,但望十七弟不要犯胡塗,但望母親不要犯胡塗,易少君既然親身領兵來攻,又如何會僅僅滿足於立一個傀儡國主?
她長歎了一口氣,再也不躊躇立即轉成分開含章宮,倉促向西,垂垂的那些喊殺聲再也聽不見,周遭更是蕭瑟溫馨,連一絲火光也冇有了,這裡已經靠近廢宮的地區,就連南月最底層的兵士也曉得這裡冇有好東西,故無人肯來。
易少君騎馬馳騁後宮,又措置了幾小我,場麵才獲得了節製,等兵士們都退散了,金銘兒才持續沿著牆根往泛秀宮的方向溜去。轉過一道宮門,含章宮鮮明在望,裡頭靜悄悄的彷彿空無人影,金銘兒停止不住心底的巴望,疾步走了出來。
易少君冷哼一聲,“來人,把這幾個眼裡冇有帥令的狗東西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若另有人敢犯,杖刑更加。”
幾個抓了七公主的兵士頓時兩股戰戰盜汗如雨,入宮之前太子已經頒下嚴令,統統戰利品――不管女子財帛――都要集合起來遵循軍功同一分派,毫不答應暗裡占有,更遑論爭奪。
易少君對擺佈笑道:“這上騰國主可真是能生啊,下豬崽一樣左一個右一個的,嬪禦也多,倒是便宜你們了。”
也不曉得是哪一個膽量大的帶頭,場麵便失控了,甚麼太子甚麼嚴令頓時拋到九霄雲外,眼睛裡隻看得見金銀珠寶的燦爛光芒,隻看得見妙齡女子的窈窕身影。
方纔還趾高氣揚的幾位南月兵士見了,倉猝躬身低頭,恭敬叫道:“拜見太子殿下。”
幾名侍從盯著七公主赤裸的身材,都色眯眯的笑起來。
“你們幾個可知罪?”他聲音亦是陰沉森的。
殿內早已一片狼籍,華貴的紫檀木雕花屏風被推到在地上,斜斜的壓住一個翻倒的妃紅色繡墩,妝台早已被劈成兩半,那些精美華麗的金飾全都不見,菸灰色繡了烏黑廣玉蘭的幔帳也被扯了下來,她幼時喜好的水晶珍珠流蘇散落一地。
小公主此時還冇有死,長劍離體,跟著那侍從的行動,她又微微顫了顫,口中兀自叫道:“父皇,母妃,我很難受。”接著她哭了起來,哭聲由強至弱,終究完整停止了呼吸。
易少君倒是看也不看那小公主一眼,隻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長劍,一麵用一塊白布擦拭著,一麵漫不經心的看著七公主,“你是甚麼人?”
氛圍有一刹時的喧鬨,小公主彷彿也已經呆住,她低低垂下頭去,茫然看著插在本身材內的長劍,彷彿不明鶴產生了甚麼事。
她已經落空了統統的認識,隻想著毫不能被這些餓狼發明,疇前對於亡國的統統都是設想和傳說,直到切身經曆,才曉得實際遠比夢境可駭一萬倍。
暮色之下,火光暉映中,這群人彷彿天國裡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然,他們不過是一些淺顯兵士,真的進入這斑斕皇宮,珠寶刺眼紅顏如玉,那裡還能把持得住?且,不管妃嬪公主,俱是他們常日裡可望而不成即的,此時卻跪在他們麵前,如小鹿普通告饒,一個個的不免大咽口水。
半晌過後,伴跟著七公主淒厲的一聲大呼,小公主寂然倒了下去,因長劍並冇有直接刺入心臟,是以她並冇有立即死去,而是倒在地上掙紮著本身的小小身材,她彷彿瞥見了金銘兒,朝著她的方向衰弱的叫道:“姐姐,很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