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顏夕目光深沉,翻湧著彆人看不懂的思路,“讓她去儘經心吧,也讓她看看秋水的真臉孔。”
“是誰?”玄夜立即回過神來,眼底精光閃現,厲聲喝問的同時,袖底一翻,一枚精鐵打造的暗器已悄悄扣在手心。
易少君倒是因著這幾日待在國主麵前,又得了一些新的動靜,此時便對秋水道:“這段光陰我細細考慮,之前的打算不敷安妥,我現在要你辦另一件事。”
他平日喜穿素色衣服,此時因國主病剛好,更是穿得平淡,一襲紅色家常衣裳,領口袖口倒是繡了金龍,張牙舞爪的更加顯出一股攝人的氣度來,麵上神采略帶了些沉鬱,眉眼卻又淩厲,即便是上官顏夕打心底裡討厭他,也不得不承認他比易少群更似一個將來國主的模樣。
秋若尚未答話,上官顏夕卻道:“秋水你且先不忙伸謝,我讓秋若賣力的,不過是你的安胎藥,待過上兩個月你腹中胎兒坐穩了,天然不需求這些藥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你本身要萬事謹慎纔好。”
玄夜低了頭看書,眼神卻彷彿冇有放在書上,悄悄的不曉得在想些甚麼,過了好久,綠衣隻聽得他低聲吟道:“書中無彆意,惟悵久離居。”
秋水錯愕間看了易少君一眼,想問卻又不敢,默了一瞬,低低應了一聲是,又道:“衣裳好說,隻是這發間飾品,奴婢卻看不逼真。”她不敢說易少君畫得不好,隻說本身看不明白。
易少君儘管進了秋水的院子,一進屋就把吉兒並祥兒都打發了出去,二人在屋裡喁喁私語,並不讓人服侍。
易少君卻道:“你細細的看了,看清楚這少女的打扮,特彆是這身兒衣裳,一絲不差的給我做出來。”
易少君不答,隻是叮嚀,“遵循你主子的身量來做,設法讓她穿了去禦花圃。”
這幾日疇昔,南月國主的身材好了很多,潘妃自是稱願,李後和易少君心下暗惱,然麵上倒是一派歡天喜地。易少君卸下了監國的擔子,又回了東宮。當然他不感覺這是擔子,還巴不得一向挑下去呢。
想到這裡,她歡歡樂喜的向上官顏夕伸謝,又對秋若道:“生受姐姐了,帶mm平安產下孩兒,還要使他拜謝姐姐呢。”
斯須,彷彿想到甚麼,他通俗的眼睛裡光彩熠熠,麵上暴露些寵溺的笑容來,那笑容讓綠衣的心亂跳不已,半晌,卻又聽他歎了口氣,綠衣聽了,冇出處的內心一酸,端了托盤的手抖了抖,弄出些動靜來。
世民氣下納罕不已,這秋水原不得寵,不過侍寢過兩三次,想來易少君不過是看重她腹中的孩子罷了,彆人還好,陳範二人未免又擰爛了幾條手帕子。
這原是一首閨怨詩裡頭的一句,是思念久彆不歸家的丈夫的,在玄夜口中念來,卻彆有一番動聽意味。
玉梓並不曉得上官顏夕話裡的實在含義,反是碧痕道:“殿下做事自有事理,玉梓你少來混鬨。”
“另一件?”秋水驚詫,心下又暗自擔憂,便是之前的叮嚀,她還一定辦得成呢,現下竟又改了個樣兒。易少君卻不去理她,隻道:“找了筆墨紙硯出來,我要畫畫。”
然易少君與秋水的對話倒是與情愛半點不相乾的。
秋水聽了,不由得暗罵上官顏夕奸刁,竟是半點乾係都不肯多擔,她也不想想,她存了那些害人的心機,憑甚麼彆人就不能自保了?